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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再见时，是听到了白然已经去了佛道寺，给追来的，但是，当时已经是尘埃落定了。

白然的头发已经落了，一身僧衣，一把扫帚，那天的太阳有些烈，晒在白然的光洁的头上，明晃晃的。

&ldo;白然……&rdo;陈茗轩愣愣的看着白然扫地的身影，缓缓的唤了唤他的名字。

白然扫地的身影顿住了，不过不用一秒，就转回身来，深深的施了个礼，本就秀气的脸，此时没了青丝的阻挠，更是眉清目秀了。

&ldo;施主认错人了，这儿没有白然，只有贫僧妄缘一个。&rdo;白然双手合十，向陈茗轩施了个佛家礼。

陈茗轩颤抖着手，想要抚上白然的脸，却被白然躲过了。

&ldo;贫僧还有事，就不陪施主了，施主请便。&rdo;白然单手束于胸前，伸手做了一个请礼。转身，便又继续扫庭院了。

&ldo;你为什么这么傻？&rdo;陈茗轩看着白然继续打扫的身影，问了。

白然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扫着眼前的落叶。

被忽视的陈茗轩有些气愤，快步抓起了白然的手，迫使白然面对着他。

&ldo;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傻！你明明可以不用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像！就像赐你死罪的时候……&rdo;陈茗轩当时不拦，是因为他知道左允不会真的那么做，就算那么做，他也是有能力护着的，而他当时说的那一句，他一半是置气，一半是求情，给皇上留余地。可是他想不到，白然会自己了结自己，他疯了！疯了一样的喊着他，而他却对自己说，不要这么叫他，他会舍不得，是真的舍不得吗？

&ldo;施主请自重，佛门静地，不宜喧哗。&rdo;白然任由着他抓着自己的手，不挣扎，因为他知道挣扎没用，而全程，不看陈茗轩一眼。

&ldo;对不起……你回来好不好……&rdo;陈茗轩妥协了，伸手揽住白然的腰身，往怀里带，最后将脸埋入白然的颈间。

白然不说话，也不伸手，任由他抱着，就这么静静的站着。

&ldo;白然，你说话好不好？&rdo;陈茗轩恳求道。

&ldo;施主误会了……这里没有白然这一人，何来说话者？&rdo;白然说。

&ldo;有有有！这里没有妄缘，只有白然，没有妄缘！&rdo;陈茗轩双手抓着白然的肩膀，对着白然抓狂的说。

&ldo;你看着我，你看着我的眼睛，看着！&rdo;陈茗轩像个将军一样，又对他发号施令了。

白然抬起眼帘，愣愣的看着他，不说话。

陈茗轩慌了……

&ldo;白然，白然，然儿……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说说话……好不好？&rdo;陈茗轩像个小孩一样，要糖果般似的，哄着白然，像在说：我给你糖果，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白然伸手拂开了陈茗轩的手，福身，说道：&ldo;施主自便。&rdo;就离开了，留下陈茗轩一个人愣愣的留在原地。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陈茗轩几乎是天天来，也不做什么，就是看着白然，说起自己跟他以前的事。

这天，也是。

&ldo;白然，你知道吗？咱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不是在国学院里，而是在前元皇上的宴会里。&rdo;陈茗轩看着白然不为所动的样子，继续说：&ldo;知道为什么当时十几个人里，你会被留下吗？是我让你留下的。我当时在想，也许你跟着，就不会被他们那些人威胁了，你当时个小，被打的模样，还挺狼狈的……&rdo;陈茗轩笑了笑，说起了当年。&ldo;我当时让你去给南诗送吃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了，你不说的那些，我都知道，只是当时的我，不想输，你知道的，即使他贵为天子。后来的事……对不起……&rdo;陈茗轩道完歉后，拍了拍衣角，起身离开了。

白然紧握着扫把，一下又一下的扫着落叶，因抓得紧，手有些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