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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第2页）

……

荀太夫人已经到了药石无灵的阶段，任谁医术再了得，也无法力挽狂澜。

后脚赶回来的陆礼切了脉，在霍珩期盼的目光中艰难地摇了摇头，只开了一味独参汤，道，就是这一两日的功夫了。

整个霍府沉浸在哀伤当中，尤其霍珩，更是不眠不休守着老太太床头。

他这样，晏蓉却不能跟着学，一场大白事在即，这内内外外的需要主人点头决断的事情太多，她只能守在溧阳居正房的外间，守着老太太照顾夫君之余，打点着各种大小事务。

自进家门后，霍珩滴水未进，再加上路上的风餐露宿，这样干熬着不行，晏蓉只能劝他：&ldo;祖母说不得会醒，你这般模样，她看着不是更难受牵挂?&rdo;

霍珩这才勉强起身，匆匆梳洗用了些吃食，又回到祖母床畔。

到了当天夜半，荀太夫人真的醒了。

眼皮子底下的眼珠子刚转动了一下，霍珩就发现了，他立即凑上前，大声呼唤：&ldo;祖母!祖母!&rdo;

荀太夫人似乎听见了，眼珠子转得更急，只是足足候了盏茶功夫，她才睁开了眼睛。

她努力转头，看向孙子呼唤的方向，半晌，涣散的视线才重新有了焦距。

&ldo;伯……瑾，&rdo;声音微弱，很哑，老太太干枯的面容上露出一个笑，&ldo;你……回来了。&rdo;

&ldo;是，是我回来了!&rdo;

霍珩泪流满面，攒紧祖母的手，&ldo;祖母，我回来晚了!&rdo;

&ldo;……不晚。&rdo;

老太太吃力地说了这一句话，又对无声哭泣的晏蓉扯了个笑，道&ldo;好好……过日子，我这孙子，是个痴的。你……&rdo;还要好好照顾阿宁和虎头。

她急促喘着气，一句话无法说完全，晏蓉哭着点头：&ldo;我会的!我会好好过日子，好生照顾阿宁和虎头，还有阿彘和芽芽，祖母放心!&rdo;

老太太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了结了一桩心事，良久，她喘均了气，看了眼也低头一脸哀色的霍琛和孙氏，道：&ldo;……听你们兄长的。&rdo;

一世富贵平安，还是不会缺的。霍琛鼻端一酸，垂下泪，低低道：&ldo;孙儿晓得，祖母莫记挂。&rdo;

最后，老太太吃力将视线移到霍珩脸上。

&ldo;……不让祖母当个明白鬼么?&rdo;

&ldo;祖母?!&rdo;

她露出一抹似哭非哭的笑，喃喃道：&ldo;不然，……祖母怕是，死不瞑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