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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渐渐扬起的小巧下巴?是她一瞬不瞬的对视里那过分的认真?
还是只因为,他知道,她在等他。
脚步落定,她垂眸看了眼他的鞋子,不悦地蹙眉:你把地板踩脏了。
像在怪他怎么真的要走。
他嗯一声:我来擦。
她挑眉:当然你来擦。
那要现在吗?半跪上床,把她下巴捧在手心里,拇指扫过唇形。
她摇头,猫一样小声:现在,先干点别的。
胳膊攀上来,像已经无数遍一样,圈住他的脖颈,精准地找到他的嘴唇。
一个绵长柔软的亲吻。慢条斯理地舔舐她的唇瓣,在她微张口时伸进去卷扫她口腔里的空气,更低头地掌住她后脑,揉她的头发。于是她浅浅地喘,眼睫闪动出跳跃的光。
她怎么哪里都这么多水,只一个吻,就湿了眼睛。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没人管顾,静了又起。
她停住,将他推开:你要不要、先接一下?
他拿出手机,视线扫过号码又回到她脸上,她眼神正慌乱地瞟。像是终于想起是在偷情。
重新吻回她的眼睛,她后退着避开,又被他伸手制住,整个儿压进床里。她拧着眉毛要抗争,正欲张口他已经按通电话,她的动作神情便戛然而止,慌乱停在脸上,一种生动的天真。
那头的司机声音粗嘎:下来没有?我在上车点了。
她在恍然大悟里瞪他,他却迎上去继续亲吻,甚至故意将她喘息声对准话筒,她不肯吭声,他便去攻略她耳垂,一下下轻咬,又用舌尖描摹耳骨。
喂?喂?还走不走啊?司机仍在等。
他将声音舔进她耳洞,低低得只叫她听见:你告诉他,我还走不走。
她双目被水汽笼得轻柔,推他的手没什么力道,但仍不肯屈服,咬着牙无声回他:你自己说。
他下决心要让她回答决定,手便作乱伸进她腰上,揉了几下后顺势将T恤剥开,却是自己先愣住。
大而阔的棉布T恤下面,是黑色的蕾丝内衣,细细的吊带形同枝蔓,压住两点蓓蕾,尽是繁复美丽的镂空花纹,一路盛开到腰下。下摆是泛着柔软光泽的丝缎,侧腰处分了叉,里面白色系带扎眼得分明。
一时竟不知落手在哪里,伸指过去却只是拂开她脸上的头发。
哑着声问:你洗完澡,就是穿得这件?
她拿手掌罩住脸,耳朵红得要滴血。这种时候认了输,三两下埋进被子作鸵鸟状。
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不是啊,是我刚刚换上的~
决心溃败,不值一提。
他接起手机:不走了。
对面叫嚷:搞什么?!下大雨,我半天才开过来的——
按断手机,远远扔开,利索掀开她身上的被子。
她脸仍埋着,身子却弯出影影绰绰的曼妙。蓝发乱糟糟铺成网,缠住她也缠住他,无处逃脱。
他怎能错认成她温良,她明明是恶魔、是妖精、是最会勾人的野猫。
他在外辗转反侧,她紧关房门却褪下衣裳。
只想像那画面便忍不住,他握住脚踝将她拉过来,她轻轻哎叫了声,膝盖骨合在一块细细地颤,他按住揉了揉:不是在等我么?怎么不给看了?
她小声哼唧:才没有在等你。
嗯?那在等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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