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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第3页)

&esp;&esp;艾薇推开了他的手。

&esp;&esp;她竭力保持着礼貌:“我需要安静,请不要和我说话,更不要碰我……谢谢。”

&esp;&esp;洛林说:“你可以睡一会。”

&esp;&esp;“谢谢,”艾薇的脸色一点也不好,她重复,“谢谢老师。”

&esp;&esp;洛林想纠正她,不要再用“老师”这个称呼了。

&esp;&esp;但如果不用“老师”,她一定会用更疏远、更有距离的“上将”,那样更让他不喜欢。

&esp;&esp;现在的艾薇看起来就像一个忽然间失去家的猫咪,毫无归属感,毫无安全感——苍白的脸,疲惫的身体,受伤的右手。

&esp;&esp;她垂着眼,无法入睡,心事重重。

&esp;&esp;她问:“如果去了元的基地,我能知道我是谁吗?”

&esp;&esp;艾薇想知道,自己的“大脑”主人,她原来的身体,原来的身世,原来的生活轨迹——或许也是一个二十三区的女孩,或许是被元强行掠夺来的婴儿,或许——

&esp;&esp;如果没有元的介入,她会拥有怎样的人生。

&esp;&esp;“理论上可以,”郁墨说,“七年前,那个基地就被军队包围了,已经废弃很久——”

&esp;&esp;说到这里,他意识到什么,去看洛林,从后者脸上看不出情绪。

&esp;&esp;“我们这次去,会帮助洛林找到他两个朋友的尸体,”郁墨又说,“也会找到能治疗好小宝手腕的骨骼增长剂。”

&esp;&esp;洛林没有说话,他冷静地看着前方。

&esp;&esp;事实上,他和郁墨的谈判不止这些。

&esp;&esp;——艾薇的身体,是人工智能的优秀产物,但,毕竟是’产物’。

&esp;&esp;——她被判定为d级基因,有极大概率,是因为免疫系统的隐患。

&esp;&esp;自然条件下,有着类似免疫系统隐患的人,会忽然猝死于免疫系统导致的混乱爆发;

&esp;&esp;按照郁墨的计算,艾薇也不能幸免于难。

&esp;&esp;不单单是她的手腕,还有关于她身体、成长的更多、更多资料……

&esp;&esp;只有数据足够,才能找出挽救的办法。郁墨想要艾薇活下去,而不是被‘元’当作试验品抛弃。

&esp;&esp;两人默契地没有在艾薇面前提到这件事。

&esp;&esp;辛蓝陷入休眠,储蓄能量和精力,郁墨专心致志地缝补着艾薇的一件外套,仔细地在破损处绣上漂亮的常春藤;

&esp;&esp;洛林皱着眉,简短地在回忆一遍郁墨芯片中的内容。

&esp;&esp;除却他亲口承认的伊甸之园和亚当、夏娃之外,辛蓝所读取到的、郁墨那个芯片上的记忆,就只剩下无休止的银乱场面。大部分出自于郁墨的仔细思想——换句话说,那些东西,大部分来源自他的大脑幻想,而非真实。

&esp;&esp;这也是洛林厌恶郁墨的最大原因。

&esp;&esp;郁墨幻想中的女孩子并没有具体面容,但身高体型和艾薇非常相似,他幻想艾薇骑在他身上,幻想艾薇用脚踩他的胸口,甚至幻想艾薇吸吮他的胸口,像小孩子吸吮母亲的如支。仅仅是这些意,淫,尚可以体谅,毕竟郁墨也被元赋予了同样能掌控大脑的月夸下两小脑。

&esp;&esp;男人,想出什么都不稀奇。

&esp;&esp;洛林无法接受的是,郁墨甚至会幻想松旭、松锋、甚至于更多陌生男人加入他们。

&esp;&esp;这种行为就像是在收集玩具,郁墨会将所有符合艾薇喜好的男人收集,统统送给脑海中那代表艾薇的女孩子,想要她快乐,用这种扭曲的方式讨好——他的本体的确不是人类,人类绝不会有如此思维方式。

&esp;&esp;——如果不是需要郁墨提供更多信息,现在,他已经被作为“失踪人口”来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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