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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第七十五章（第1页）

江晖起了一个大早，只有在这种时候江晖醒的格外早。江晖抬头，发现天还暗着，自己打着灯笼给自己烧了水洗漱。他把自己收拾干净，又给自己去厨房下了煨了一锅粥。已有事在身江晖便极其容易被惊醒，这次他起得实在太早，等他做完这些，顾鸿朔还是没有起来。

江晖给顾鸿朔留了一张字条，告诉他粥在锅里记得吃，自己去太医院查找线索勿念。如此便深一脚浅一脚地出发前往去太医院的路，太医院七纵八横，江晖要去的地方不是别的，正是为当今圣上看病的御药局。江晖走到太医院门口，果不其然被人拦下来：“饶小的无礼则个，看大人面生，敢问大人可是来太医院入职？”

江晖指了指自己身上进宫的腰牌，示意自己的是官员。门卫看了，连忙道：“可是大人的家眷出了什么事？那大人恐怕来错地方了，大人该去良医所或者惠民药局，这里是御药局，是给圣上……”

门卫话音未落，江晖便道：“我就是有要事来此。”

两人僵持不下，门卫心中纳罕道，从未见过有文官闯御药局的，又上下打量江晖，见他年纪轻轻，也不似什么天家血脉，更将他拦住：“大人听我一言，我并非不让大人进去，只是此处是太医院重地，小的若是放大人进去，这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江晖还要争辩，就听见一声沉稳的男声道：“谁在外面吵吵闹闹？”

门卫一顿，长舒了一口气，御医和面前的人，他哪一个都得罪不起，于是他立刻转身道：“大人。”

江晖抬头，发现个头不高的中年男人看着他，明显他可看见了江晖的腰牌：“这位大人有何贵干？”

江晖也并不露怯：“此处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不知大人可否让在下进去说话？”

“这里是御药局，是给圣上看病的地方，如果大人是想给亲眷或者自己看病，那大人是来错地方了。”

“却不是为了看病的事情，我有一些事情要和大人相谈。”

中年男人久久没有说话，似乎想从江晖的脸里找出些许端倪，过了许久，他长叹一声：“进来吧。”

他吩咐身边小厮一句去烧茶，就领着江晖进来。

御药局地龙烧得很足，三两个御医在其间忙碌，偶尔说几句话，又被其中几个反驳下来。江晖听不大懂，却能听出来皇帝现在不能吃虎狼药，虽然皇帝病重，但是任何生猛的药方都已经能够让皇帝直接或者间接丧命的地步。江晖默默听了几秒，直到那个中年男人咳了一声：“这位大人到底为何来此？”

御医不上朝，所以这位看上去脾气不算太好的太医明显不知道有他这号人，语气也有些狐疑。

江晖宽和地回答：“在下江晖，是翰林院编修。”

他现在虽然是皇上下旨封了寺正，但是圣旨还没拿到手，江晖也没好意思腆着脸说自己现在升官了。

中年男人哦了一声：“原来是江大人，久仰久仰。在下李胥，御药局御医。”

江晖也点点头，两个压根没见过面也没听过彼此名字的人在那儿久仰了一通。江晖单刀直入切入正题：“实非在下唐突，在下来御药局是有要事想问，敢问李大人，圣上生的，到底是什么病？”

中年男人愣了愣，看了他一眼：“私自打听圣上的龙体安康，这可是重罪，江大人说这个未免也……”

江晖答道：“并非是我唐突，我恰恰是为了圣上的事情才来。”

李胥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说：“除非圣上或是太后来问，不然私自泄密可是重罪，还请大人海涵。”

李胥明面上没有说什么，心中却暗想现如今这些文官越发不像样了，前朝夺嫡多大的事情，害死了多少人，泄密的御医处死不说，家中亲眷流放的流放，为奴的为奴。这个小兄弟胆子也忒大了，当真为了前途脸死都不怕？

江晖打量了李胥的面色，就知道李胥想叉劈了，以为自己是为了试探皇帝病情好见风使舵早认新主，虽知他是自保，但也无奈道：“太子殿下是嫡长子，名正言顺……”

李胥见他提到太子，更将嘴闭紧，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肯透露。

这事情有点难办，江晖捂住额头，他现在怎么也算半个朝廷命官，但是现在根本拿不出证据来。看来这条线索算是断掉了，江晖扶额。

“江大人！你可要我好找啊！”忽然江晖身后响起了一个尖细的声音，江晖转头，是那个收了顾鸿朔一块碧玉佛牌的太监，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人。

江晖连忙行礼道：“公公。”

“哎呦，折煞老奴了，老奴那受得起江大人这一礼。”那老太监笑眯眯地，“老奴先是去了江大人府邸，又听说江大人现在住在友人那里，连忙赶过去呢，那位顾大人又说你在这，这小半个京城都快转悠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