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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第1页）

唐墨追问风灵：“究竟是什么力量，竟然能令整个世界毁灭？”

风灵淡然一笑：“就是你刚才使用的炁法能量，它才是原罪！”

唐墨无法理解，即便是炁法之力为其他能量之源，但若说其能够毁灭整个世界，他依然不能相信。

“至纯的炁法能量能够湮灭一切物质，只要时间足够，所有物质都将被其消融同化，成为新的炁法能量。当然，这个过程极为漫长，可能需要几万年，但是那些以炁法能量为本源演变出来的自然之力和信仰之力，就没那么好运了，就好像刚才你使出的那一刀，炁法能量能够将其他能量吞噬。”风灵解释道。

唐墨再次陷入沉思，回想自己觉醒炁法之力后的表现，摇头质疑道：“但从我的经验来看，炁法之力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它不但无法吞噬其他能量，甚至在高魄觉醒武者面前没有任何优势。”

风灵冷笑道：“你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前提，必须是至纯的炁法能量。无论神魔还是人类，但凡掌握了所谓支配炁法能量的例子，都是借助某种手段将自然法则二次转化复原为炁法能量，并不是纯净的炁法本源。而且，被二次利用的炁法之力实在少的可怜，微乎其微，根本无法与吞噬整个世界的炁法本源相提并论。”

唐墨若有所悟，但又产生了新的疑问：“如果真有如此恐怖的能量想要吞噬这个世界，连神魔都无能为力，那我们又能做什么？”

未等对方回应，人类反击的队伍从附近的峰岭和山脊上冲过，此起彼伏的叫喊声淹没了两人的声音。

石峰岭的战争虽然大势已定，但追击和溃败还在继续，从山上到山下，从山内到山外，晚冬的寒风依然凛冽，战火依然不能怯除所有人心中的恐惧。

风灵看到麾下魔人溃不成军，被弱小的人类在各个山头间驱赶围堵，脸色再度黯淡冷峻，转过头盯着唐墨大声反问：“在我说明真相之前，你是否应该先给我一个交代？”

唐墨平静回答道：“你们败了，这便是答案，我会命令所有人停止追击，包括此刻在你们后方骚扰的世家联军，给你们让出撤退的通道。”

风灵摇摇头道：“然后呢？”

她的目光落向补给物资的方向，正如刚才两人讨论焦点的炁法能量，这批补给物资也是石峰岭之战的原罪。

唐墨歪头诧异道：“你还打算要回这些物资？”

风灵再次摇头道：“不是我要，应该是你主动送还。”

唐墨哂然笑道：“赢下了这场战斗的可是我们，战利品不应该由你来支配吧？”

风灵回应道：“我并不否认你们的胜利，但纵观整个战争的进程和局势，你真的依然决定要抢走补给物资吗？”

唐墨皱眉道：“若是我坚决不给，你难道打算要重新集结部队再次进攻？”

风灵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人类未免也太自视过高，虽然你们凭借地利优势暂时打退我们，取得了局部战争的优势。但别忘了，我们祖人只想与人类在战场上正大光明的战斗，我们希望以我们的传统来折服人类，用真正的力量证明一切。”

“可如果我们失去了这批补给物资，导致数万魔人战士面临饿死的绝境，到那个时候，你觉得我们还会继续像以前一样傻等着与你们在战场上决一死战吗？”风灵的声音逐渐高了起来。

唐墨终于恍然大悟，沉声说道：“你们会开始主动攻击人类聚落，无论是城市还是村庄，抢夺粮食，屠戮百姓。虽然像剑勋城和红石城那样的主要城市不易攻下，但大多数世家的驻地城池在魔人大军面前都将不堪一击！”

“没错，为了获得粮食，为了能够继续生存下去，祖人会掠夺任何能够带走的东西！在暗星最黑暗的时代，我们的祖先甚至经历过人吃人的艰难岁月，当时任何一支能够以建制保存下来的军队，从将领到士兵，肚子里都有同类的血肉！”

风灵脸上露出瘆人的惨笑，沉声质问道：“唐墨，你确认人类城市能够承受的起祖人的怒火洗礼吗？”

唐墨沉默了，许久不语。

他终于明白，战场上一时的得失很难改变时代变迁的力量，正如风灵所说，他必须要将这批补给物资交还给魔人军团。

这事儿听起来有些不思议，但如果将眼光拓展到整个奥斯陆帝国的庞大战场上，看到那数十万盘踞待命的魔人大军，唐墨便明白，他只能选择妥协。

“如你所愿，我会派人通知你们取走补给物资的地点和方式。不过，作为战斗的胜利一方，我总要多讨回些好处，作为安抚手下和抚恤亡者的补偿吧。”唐墨以退为进，想要多争取一些利益，这也是人之常情。

风灵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表情，唐墨注意到她背后的那两根危险的鬓辫垂落下来，似乎意味着她终于放下了敌意。

“很好，那我也给你最后的提示。”风灵郑重说道：“返回祖星后，我对人类发明的澡盆很感兴趣，泡在里面很舒畅。但是你知道吗，其实现在的血色大陆就像个被诸神抛弃的澡盆，现在它漂浮在炁法能量的大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