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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2页）

宋钊注意到他的眼神，思索了会，给老僧人勤快地夹了几筷子素菜，又给他添粥。恒清没有说话，却是没有再往女郎那看了。

饭毕，赵暮染帮着收拾桌子，抢了刷碗的活。宋钊见她执意，也只能是随她了，哪知才刚转身，就听到咔嚓一声。

赵暮染望着手中两半的碟子：&ldo;……&rdo;

她明明没用力啊。

宋钊回头看见被分尸的碟子：&ldo;……&rdo;

最后，刷碗这事还是落在了宋钊头上，赵暮染受挫地站在一边，盯着那些碗碟的目光别提多幽怨。

怎么到她手上就那么脆呢？

收拾好后，宋钊回到了上房，赵暮染没有去打扰两人，到西厢找了本书打发时间。

屋内，宋钊跪坐在蒲团上煮茶。

恒清仍旧闭目，在郎君将碧色茶汤递来时，他才睁开眼。

&ldo;不错。&rdo;他浅抿一口，夸赞道。

郎君笑笑，恒清又道：&ldo;打算。&rdo;

宋钊面上的笑意便敛起，知道他指的是见过宋大郎后的打算，其实又能有什么打算。

他老实回道：&ldo;静观其变。&rdo;

&ldo;孽缘。&rdo;恒清无悲无喜吐出两字，宋钊倒也觉得言符其实。

两人之间，真的是说不清楚，说到底，还是他亏欠了人。即便顶替身份不是他本意。

&ldo;可惜。&rdo;老僧人平静的面容上终于露了松忧色，难得多说了几个字，&ldo;他有慧根。&rdo;

宋钊闻言剑眉微挑，这是嫌弃自己蠢笨咯？

&ldo;你尘缘难了。&rdo;恒清宽慰一般的解释，使得郎君又是挑眉。他说罢站起身来，在书柜里寻了本破破烂烂的书，丢到郎君怀里，&ldo;有用。&rdo;

宋钊就看到他拿起了靠在门后的长棍，他忙得站了起来，神色惊疑不定：&ldo;师父这是……&rdo;

&ldo;出行。&rdo;

&ldo;是要往何处去，何时归。&rdo;

&ldo;随缘。&rdo;恒清依旧惜字如金，就那般两袖清风步出屋。

院子里传来动静，赵暮染闻声往外看了眼，看到师徒是要往外走的样子，忙丢了手抱着枪跟上前。她听到宋钊在僧人边上问，&ldo;莫不是师父觉得无人能继承衣钵，再选人去？&rdo;

恒清的步子一顿，平静地看向自己一手带大的郎君，&ldo;你剃度就有了。&rdo;

宋钊被噎了一下，赵暮染张了张嘴，这老和尚居然要拐她夫君当小和尚！

她忙抓住郎君的手，好像怕他真的会应下，恒清撇了眼两人，眼中闪过笑意，&ldo;都痴。&rdo;然后解下手中的佛串，丢到了赵暮染身上，再也不发一言，缓步离开。

赵暮染手忙脚乱接住佛珠，不明所以地问：&ldo;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剃度？&rdo;说着，还露了出欲出无泪的表情。

宋钊被她逗得笑了出声，离愁散去一些：&ldo;师父不收女徒弟，这是他老人家给你的礼物。这串佛珠，是师父出家之日就在身边的，说明你是福气的。&rdo;

赵暮染闻言杏眼亮了亮，然后抓过郎君的手，将佛珠郑重缠到他腕间，在他诧异地目光中说：&ldo;这样，我的福气也有你的一份了。以后你一定会平平顺顺，身体健康，多子多孙。&rdo;

她说着，就对上郎君带着笑意的凤眸，那凤眸内好像有什么涌动，眸光炙热无比。

她皱了皱眉，觉得他的反应好像有些激烈，莫不是她说错什么了？

宋钊此时去紧紧握住她的手，低声道：&ldo;都会有的。&rdo;

赵暮染便将那点疑问就又抛之脑后，笑容灿烂。

两人站在原地，望着恒清身影消失的那片树林，良久才转身回院子。

宋钊回到上房，将炉子里的火星灭去，又细细在屋里转了一圈，才锁好门窗。

&ldo;我们回吧。&rdo;郎君朝院中的女郎伸手。

&ldo;可是天色还早。&rdo;赵暮染将手交到他掌心之中。

原本是说傍晚再回的，现在才用了早饭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