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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古稀老人停下了手中的活，他颤抖着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褶皱的纸，看上去像是被攥了许久的样子。&ldo;克洛克……方便……看看这个吗……&rdo;

克洛克回过身子，歪着头看着那张纸，却没有伸手去接。&ldo;杰夫的录取通知书？&rdo;他给了老朋友一个微笑，&ldo;天才的儿子当然是天才了，我对此不惊讶。&rdo;

&ldo;这不……&rdo;&ldo;咚！&rdo;他重重地关上了门，如同曾经的每一次一样，那是他的习惯，哈维亚了解。老人没有和年轻的时候追着他说完每一件事，他已经老了，没有力气了。

他看破一切似的，给了自己一个微笑，将那张纸重新攥起来塞回了口袋。哈维亚弯下腰拾着玻璃渣子，任凭它们穿透自己的皮肤。

02

赤红色的岩壁仿佛下一秒就会迸射出岩浆，被环绕起来的空间由点点蓝色星火装点着，不光是向来憎恶他们的精灵们，恶魔一族本身也喜欢用自己的火焰作为屋子的饰品。殿堂里有一处明显高于其他的地方，那上面还伫着一只尽显出高贵的王座。那曾经属于恶魔们的王，而现在却成为了恶魔将军的宝座。

将军抚着他的胡须，品着陈年老酿静候着副将军的到来。是他来了，将军微微笑着，那笑中不带有丝毫恶意，他只是单纯地与这位副将军关系好罢了。来者正要跪下行礼，将军却在那之前开口：&ldo;说了多少次，你不用行礼。当年要不是你，我也坐不到这个位置。&rdo;

来者满意地笑笑，随后问道：&ldo;将军此次唤我来还是因为上次那件事情么？&rdo;

他招了招手示意副将军坐在他身旁的那只椅子上，那本就是属于他的‐‐而另一侧的那只则是属于将军的夫人。只是这位副将军常年在外征战奔波，倒还真没坐上去过几次，自然也就没拿习惯了。将军将自己的美酒分了他一盏，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副将军接过酒，细细品了一口，见对方并未开口，便主动打破僵局：&ldo;将军啊，虽然咱们俩多年来的交情确实摆在那儿，只是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打破兄弟我的道德底线呐……不好办不好办……&rdo;

&ldo;斯考特啊……&rdo;他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要如何说，只得抚着胡须又抿了一口，&ldo;说说你对这事儿的看法吧……&rdo;

&ldo;其实也挺简单的。反噬宝石自从被人发现以来，所有关于它的传说都说明了，那是属于人类的财宝。我即使是不被他们发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也是掠夺么？你是总将军，我是副将军。咱俩站在魔族的顶端，若是我们都做这种肮脏卑劣的事情，那不是给我们的人民树立了错误的标杆么……&rdo;斯考特没说几句便抿一口酒，他不知道自己这么说是否正确。

将军没有反驳，他知道斯考特说的没错，他要求他夺来的那枚宝石，本身就是人类发现并且一直拥有的。可那一天那个人类用它伤害了自己成千上万族人的生命，他永远都会将此烙印于心。&ldo;那天你还记得吗？&rdo;

&ldo;。……&rdo;斯考特沉默了，身为这个种族第二高点的他怎么可能忘的了自己族人最惨痛的那一历史。他本想自那以后遗忘，不与他人计较过往。

他知道好友的想法，他们对彼此太过熟悉了：&ldo;你本来不想计较的，是么？&rdo;

03

&ldo;莫比乌斯……福利院？呵……&rdo;那是一幢装修得十分童话的大楼，大约足足有十条飞龙相互叠起那么高。克洛克早些时候曾经来过这儿‐‐当时那还是一幢破旧的大楼，但怎么说也是一幢真真切切的福利院。而如今呢？克洛克对自己感到幸运的是他在来这儿之前就听到过有些人讨论里头的情形，而让自己不会误入歧途。

&ldo;先生您好，您是来□□还是……&rdo;

&ldo;别以为不知道你们是要做什么的。&rdo;他将穿着护士长服装的女孩的下巴轻抬，眼神中的诱惑从对方的眼睛渗透到了她的心中。

&ldo;原……原来如此……那么客官想要找哪个妹妹呢？或、或者我也……&rdo;那个愚蠢的姑娘啊，她对外自称是这儿的护士长，实际上是个老鸨。或许是看上了克洛克这身价值不菲的人类服饰，亦或者真的被他眼神之中的诱惑给拉扯，她边说着边蹭上了他的手臂。克洛克可不会喜欢这种轻浮的女孩，他略退半步，显然这举动令老鸨有些尴尬了。

克洛克环视着老鸨唤来的女孩们，他眉头轻皱，显然是没看到自己真正寻找着的那一位。&ldo;你们这儿，有没有姓马维尔的女孩？&rdo;

老鸨的眼神中先是略过了丝毫的不解，随后转为了轻蔑：&ldo;什么！啊……客官您看，那么多好妹妹，您为什么……&rdo;可她依旧必须保持尊重，毕竟在他们眼里的客人可是诺埃尔一般的存在。

&ldo;就她了，让她过来。&rdo;他没有丝毫迟疑，使命里说的明明白白的，要的就是姓马维尔的女孩。

&ldo;是……&rdo;老鸨不情愿地走开，莫非马维尔如同克洛克的猜测一般并没有在这群女孩里。

她挤进了女孩们，从最后面硬生生地拉扯出来了一位。她看上去姿色并不亚于在场的任何一个女孩，可为何却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在场的任何人。克洛克能明显感受到身边传来了仇视的目光，不过并非对着自己，而是这个姑娘。

克洛克低下头去凑近矮他一个头的姑娘，邪魅地笑着甚至让其他的姑娘们略有心动。他端详着女孩的面容说道：&ldo;带我去你的房间吧。&rdo;这使得仇恨的气氛化作了嫉妒与厌恶的交杂。女孩显得有些紧张，但她深色的眸子里透露的更多的是害怕和困惑。克洛克将一只手轻勾上了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从口袋里随意地掏出了一张诺加尔塞给了老鸨。两人便在众人的目光里离开了大厅。

04

&ldo;我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我没见过自己真正的父母，或许在我记事的年纪以前他们就离开了吧……&rdo;

&ldo;继父收养了我，在福利院里的第一批哥哥和姐姐们成年的那一天，他告诉了大家是我们的继母非常喜欢孩子，但却因为屡次生育失败染上了无法痊愈的疾病。在那之后，他们便倾尽家产，创办了这所福利院。&rdo;

&ldo;那时候，福利院真的是福利院……真的……我不骗人的……兄弟姐妹们就像真的有父母的孩子一样长大，很幸福。继母特别疼爱我，她还说在她的想象中，她唯一生下来过的那个夭折的孩子，长大了一定是我这副模样。&rdo;

&ldo;就这样，在继母的特别关爱下，所有的孤儿里，只有我和大哥继承了马维尔这个姓氏……&rdo;

&ldo;而其他的兄弟姐妹们并没有因此排斥我，他们把我当做最闪耀的那一个，那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所有人宠爱着我，我想，也许公主都没有我这么幸福呢……可……可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