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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节（第2页）

&esp;&esp;虽然脑子不清醒但还是能意识到自己好像干了什么坏事，陈某白在尝到血的铁锈味的时候瞬间后移，试图假装没有发生过。

&esp;&esp;意识不清醒，但甩锅依旧快。

&esp;&esp;没用，做了坏事就会被发现，嘴里的铁锈味还没淡去，落在脑后的手带着他往下，更浓烈的铁锈味袭来。

&esp;&esp;从客厅到卧室这短短一段路，他不知道具体走了多久，只知道终于被放在床上的时候他已经脱力，直接陷进背后靠枕里。

&esp;&esp;生理性泪水糊眼，模糊视线里，他看到站在床边的人影离开又回来。再回来的时候，他手上传来有些冰又有些温的触感。

&esp;&esp;是水杯，里面装的温水。接过水杯，他手抖抖抖，像是想把水抖光一样，接过半天硬生生没喝下一口水。

&esp;&esp;还在给他擦额角的汗和眼角的老许同志于是伸手扶住水杯，让他慢慢喝上了水。

&esp;&esp;温水进喉咙，直到喝了一小半，手上的水杯被人自觉拿走了，“咔”的轻微一声响，放在了床头柜上，和顺带一起拿来的吹风机放一起。

&esp;&esp;湿纸巾从眼尾扫过，视线重新变得清楚了些，不怕被碰到眼睛，他抬头睁眼，看向低头还在仔细擦他眼角的老许同志。

&esp;&esp;之前看到的不是错觉，这双眼睛里依然还有浓烈且毫不躲藏的他分辨不明白的情绪。

&esp;&esp;分不明白，但这很显然不是他平时看到的眼神，也不像是看朋友的眼神。

&esp;&esp;平时看到的是平静温柔的模样，他今天第一次看到像是藏在海面之下的汹涌暗潮，直接而真切。

&esp;&esp;抓衣服抓得泛红的指尖不自觉又一动，陈某白试图运转罢工的大脑，双手无意义一比划，说：“不是，这……朋友，亲……”

&esp;&esp;他印象里的朋友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应该不会像这样才对。

&esp;&esp;主要还不止一次。

&esp;&esp;cpu过载，连带着语言中枢也停摆，他一张口声音不仅哑，还很难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esp;&esp;“嗯，朋友不会像这样。”

&esp;&esp;即使说得颠三倒四还缺字，许斯年也能懂他的意思，应了声，一手陷进细软发丝里试探湿度，说：“好朋友也不会。”

&esp;&esp;他应声应得干脆，陈白一双瞳孔睁得更大了些，伸手指指自己又指指他，动作有种难说的延迟和呆滞。

&esp;&esp;所以他们这是？

&esp;&esp;“因为我不止想当朋友。”

&esp;&esp;他听到自己认为天下第一最最好的好朋友说：“好朋友也不够。”

&esp;&esp;陈白抬眼看过去，这种时候还不忘哑着一把嗓子习惯性接话，说：“……那你想当什么？”

&esp;&esp;大脑还停留在朋友脑，他在这个范围内进行了搜索，除了好朋友，已经想不到其他更近的关系。

&esp;&esp;大概是刚才喝进去那小半杯水有效，虽然仍然有些卡顿，但他已经能完整说完一句话。

&esp;&esp;迎着看来的视线，许斯年低声道：“男朋友。”

&esp;&esp;吐字准确，每一个字都清晰，没有任何模糊和听错的可能。

&esp;&esp;他可以用为了明天的拍摄来解释今天晚上的事，也可以找其他理由，结束后又会恢复成朋友关系，继续当最特殊的好朋友。

&esp;&esp;但他这次不想退，也不想当仅限于朋友里特殊的那个。

&esp;&esp;“……”

&esp;&esp;在反应过来是男朋友不是男性朋友后，啪叽一下，这次不只是cpu，陈某白连带着主机也炸了。

&esp;&esp;这下好了，头发不用吹了，他脑子已经能自己发热，说不定能当个移动暖手宝使。

&esp;&esp;今天一整晚发生的事都没这短短一句话的杀伤力来得大。很好的一句话，使陈某白的脑子宕机，整个人进入待机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