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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幸好昨夜春水记得把门给栓上，不然鲁妈妈一定会夺门而入直接把她从床上拽下来。

春水支起身子，手腕的伤突然裂开，血水流下滴在床榻上。

春水&ldo;啧&rdo;了一声，胡乱用手把血迹给抹掉，把手臂藏在身后去开门。

&ldo;小贱蹄子作甚开门这么慢！屋里藏了男人么！&rdo;一开门鲁妈妈就开始骂，春水撇嘴无精打采地说：&ldo;有何事？&rdo;

&ldo;有何事？你这个赔钱货在窑子里还什么也不做，你以为主儿是白养你的么？快给我出来跟我一起去后院洗衣打水给姑娘们去制备胭脂水粉！&rdo;

&ldo;要我去啊？&rdo;春水叹气，&ldo;可是我月水未退……&rdo;

&ldo;少啰嗦，给我出来！&rdo;鲁妈妈拽着春水的手臂把她从屋子里拽出，春水没想到她一拽就拽在她受伤的手臂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ldo;我去我去，快放开我！&rdo;春水拼命把手给收回来，鲁妈妈点了点她脑门说：

&ldo;你给我上点心，再这样下去主儿不得把你赶出去？你怎么自己都不长点心呢？&rdo;

春水还笑：&ldo;把我赶出去啊她忍心么？&rdo;

&ldo;有什么不忍心？别以为是主儿把你捡回来你就敢放肆了？老娘告诉你，我跟在主儿身边这么久还没见过她对哪个赚不到银子的姑娘客气过呢？上次那个湘春阁的姑娘不是怀上了野种吗？主儿不是二话不说就把她赶出去了吗？那姑娘还想回来主儿直接把她打昏用马车连夜给拉出城去了。哎，你以为主儿有多好心？主儿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人为财死！你呀，就好好想想吧！&rdo;

&ldo;人为财死……还真是很符合她的风格。&rdo;春水回味这句话。

鲁妈妈拉她的衣服，靠近过来低声说：&ldo;那日那位姓宋的公子入你阁中，你月水来cháo，还……&rdo;

春水斜视鲁妈妈：&ldo;鲁妈妈，你什么时候对阁内之事有了兴致？&rdo;

&ldo;老妈子还不是为了你好？那种时候行房事虽然不会留种，可是会让你生重病的你知不知道！那宋公子一看就知是衣冠禽兽，还塞了老鸨一两银子让她不要来通报我，让我过来通传你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过去推你房门了！这种人我见得多了，都是披着人皮的禽兽！&rdo;

想起宋漫贞那副的确算得上衣冠楚楚的模样，若是再加上禽兽二字也未有不妥，忍不住就好笑。

&ldo;你这……&rdo;鲁妈妈见春水还能笑出声，实在觉得她不知所谓，却也一时间想不出再骂她什么好，只把手中的抹布塞到她手里，&ldo;快点跟过来！&rdo;

春水应承着，鲁妈妈见她瘸拐走来，姿态倒也很坦然没有任何的隐藏。那年轻的身子娇美的容颜却有这般的残缺……鲁妈妈想到这里心中酸得紧，慌忙收起了目光。

春水身子疲惫得很，跟在鲁妈妈身后慢腾腾地走到院子里。昼时春江夜自然是没什么客人光临，这个时候红牌姑娘们都在院子里摇着扇子调笑，细数着昨夜哪位客人最是无能，哪位客人又为她一掷千金……

春水想念屋内的那束将离，也不知花期几何，大概也快要谢了吧……春水还未拐入后院就见宋漫贞翩翩而来。

&ldo;春水姑娘。&rdo;远远地宋漫贞向她打招呼。

今日宋漫贞果然还是走斯文败类的路线，一身整整齐齐的绸缎华服，头顶上的宝石在阳光下闪耀。还真是……很碍眼啊。

☆、3徒伤悲

&ldo;春水姑娘，今日天气真好。&rdo;宋漫贞一上来没说别的，提了一个特别无聊的话题。春水扬起衣袖在宋漫贞面前挥了挥，也没看她：

&ldo;鲁妈妈，这么多衣衫，要洗到什么时辰？恐怕胭脂店也要关门了。&rdo;

鲁妈妈瞧见宋漫贞，宋漫贞被春水晾着，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顿时便紧张起来了：&ldo;啊……那，要如何？&rdo;

&ldo;你哆嗦什么？难道和我一样瘸腿么？&rdo;春水说得那叫一个轻松自然，挨在鲁妈妈身边帮她把洗衣服的木盆子给扛起来摆到池子边，打来水浇上去。

鲁妈妈听见春水说出&ldo;瘸腿&rdo;二字更加紧张，她也不知道在紧张个什么劲，好像宋公子在身后就给她无形的压迫感。鲁妈妈在这春江夜中十二载，什么样的公子没见过？可是像宋公子这么漂亮的还真是很少见。

&ldo;让。&rdo;春水把衣服浇一遍，去拿皂角，从宋漫贞身边路过推搡了她一下。宋漫贞挑起眉晃了下身子给她让路。春水把一大团皂角放到木盆边，再去井边打水，鲁妈妈还没上去，宋漫贞就自告奋勇了。

&ldo;春水姑娘，我来帮你。&rdo;宋漫贞从春水身后抱过来，扶住她的手臂。

春水呵呵地笑，眼珠往后滑动：&ldo;宋公子是在可怜奴家？&rdo;

&ldo;那倒不是。&rdo;宋漫贞的脸贴过来，&ldo;你一个姑娘家，这么一大桶水如何提得起？加上我一个，能轻松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