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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金汤桥,像一条黑色的巨龙。
此桥横跨海河,钢身铁架,大桥两侧各有一座大型的碉堡,远远望去就像二只巨大的乌龟。
大碉堡前有数个地堡和沙袋工事,它们大部分都透出昏黄的灯光,还不时被远处的火光映亮。
令人惊讶的是,远处打得那么热闹,这里却异常安静,除了一队巡逻兵在大桥两侧来回巡逻以外,桥头就只有两个哨兵在拒马后站岗。
孟占山目光惊讶地梭巡了两圈,忽然趴伏于地,迅速向桥头匍匐而去,大虎大吃一惊,连忙跟着匍匐上去。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匍匐到距离桥头仅有二百多米的地方,孟占山停住身形,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
“队长,敌人搞什么鬼?沙袋工事里居然没有人?是不是又给我们布了一个局?林连长他们就是这么牺牲的。”大虎从一旁凑近孟占山,小声嘀咕道。
孟占山摇摇头,很肯定地说:“恰恰相反,狗日的一定是疏于防范,以为我们打到这儿还早呢!此时正是我们夺桥的最佳时机。”
大虎诧异地瞪大眼睛,“不会吧,远处都打成一锅粥了,这儿会疏于防范?”
孟占山自信地说道:“相信我,大虎。狗日的想伏击我们,碉堡内就必然不会亮灯。这样,你带几个人上去,干掉敌人的岗哨,然后咱们一鼓作气夺下桥头。”
孟占山的自信为大虎平添了几分勇气,大虎低声保证道:“放心,队长,我叫上二虎,保证万无一失!”
孟占山拍拍大虎的肩膀,沉声道:“咱的坦克没炮弹了,调两门平射炮过来,待会儿打他狗日的……注意,先架好炮,然后你俩再上!”
“放心,队长,咱是老把式了。”大虎坚毅地点点头,扭身葡卜而去。
……
夜色中,两名国民党兵全副武装,正背着卡宾枪来回巡视。
他们对远处的枪声早已习以为然,浑然没有发觉黑暗中两个“杀手”正悄悄摸上来。
大虎二虎没有携带长枪,而是在腰间别了一支装满子弹的驳壳枪,俩人手握锋利的匕首,悄悄向哨兵摸去。
巡逻队渐渐远去,两个哨兵在拒马旁踱来踱去,冻得直搓手。
大碉堡上的探照灯有气无力地晃动着,光柱所及之处,是飘着淡淡雾气的马路。
“呼——”
两个黑影同时腾空而起,一个哨兵闻声回头,忽然就感觉头上被重击了一下,他甚至还没看清敌人的模样就软软地倒下了。
另一个哨兵突然感觉嘴巴被一只沾满泥土的大手捂住,然后就觉得脖子被冰凉的东西划过,热血随即喷薄而出。
二虎朝大虎竖了个大姆指,伸手将拒马移开,随即向远处挥了挥手,几个爆破手立即弓着身子快速运动过来。
夜色中,敌人的巡逻队己自对岸折返,几名战士连忙抱起炸药包向大碉堡前的地堡摸去。
敌人正挤在地堡里哼曲、聊天……丝毫没有注意到解放军已经摸到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轰——轰轰!”
随着几声剧烈的爆炸,火光冲天而起,夹杂着敌人的尸体和砖瓦四散飞舞。
砖瓦还没有落尽,炮兵己架起早已组装好的两门九二式步兵炮,一连两发炮弹,准确地打在敌人的大碉堡上。
大碉堡甚是坚固,虽然炸烟飞扬,却并没有垮塌。
战士们一跃而起,趁着爆炸的烟雾,避开敌人的火力点,从侧后接近大碉堡,一通手榴弹猛砸之后,奋勇冲进大碉堡。
我军的出现完全出乎敌人的意料,战士们和惊慌失措的敌人展开了近战,碉堡内火光一片。前面的战士倒下了,后面的战士又冲上去,机枪射手抱着机枪猛烈扫射,边扫射边冲上楼梯。
敌人在一片喊杀声中很快就崩溃了,各层的敌人纷纷举枪投降。
一顿突袭,先头营奇迹般地占领了桥西。
共军控制了桥西意味着什么?守敌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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