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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秦念端着酒杯抿了一口，有点儿苦涩，刚伸手把酒瓶拿起来想看看是哪路忽悠人的货色，也没注意是谁推了门进来。忽然就有一人&ldo;蹭&rdo;窜到她旁边，顺便带来了一阵风，她明显感觉到旁边的沙发被坐陷了好多。

&ldo;秦念！&rdo;

那人语速有快，声音又大，在被张启的破锣嗓荼毒的包房里仍能听见他的声音。

秦念看着眼前几乎贴到自己的脸，很熟悉，熟悉到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熟悉到她一时间不知道叫他什么好。

&ldo;行不行啊！几天没见就把我忘了，再怎么说也是发小啊，邻居啊！！&rdo;

&ldo;杨乾？你打哪儿冒出来的？&rdo;

杨乾晃晃脑袋，笑容满面，笑的眼角都有褶子了，往后靠在沙发背上，翘起二郎腿，大脚放在膝盖上，晃啊晃的，好不得意自在。

&ldo;爷打今天开始，正式回归了。亲爱的祖国，亲爱的京城，我想死你们了！！！&rdo;是真的开心，所以底气很足，声音之大足以和张启媲美。

被一没拿话筒的人抢了风头，张启自然是很不乐意，&ldo;你给我闭嘴，你他妈的一回来，全城各家都得把门锁紧了。&rdo;

杨乾心情好，探身对秦念说：&ldo;不理他，他没尝过荣归故里的滋味，他这是羡慕。&rdo;

秦念给杨乾倒了一杯酒，碰杯，喝干净了再添满，然后再喝，完全秉承了中国那句俗话，感情深，一口扪！他们有好久没见面了，杨乾高中毕业后，尾随着某人出国，结果混了几年回来，还是光棍儿，杨乾每每说起来，就倍儿心酸，他总说：&ldo;惨惨，你们都惨，谁他妈有我惨？我到底是哪儿不好了？我他妈的有鼻子有眼睛，身体健康，四肢发达头脑不简单，她的眼里怎么就没我一个影子呢？&rdo;。

这次，到没有重新复述这一套，碰了碰秦念的杯子，&ldo;不说了，长江那么长，都装不下我的辛酸泪。&rdo;

周子俊点了陈奕迅的全世界失眠。他那低沉忧郁的嗓音，随着音乐缓缓流出，沸腾了起来的房间又瞬间安静了下来。秦念握着杯子的手紧了又紧，没有看他，眼睛盯着墨绿色桌台，被扔了一桌子的酒瓶和酒杯，褐色的液体晕着淡淡的光，似是能照出一个淡淡的人影。

他的背影挺拔，侧脸英挺，看着她的眼神里是满的几乎要溢出的感情。他几乎能看到，秦念紧握杯子的手背上，有条条清晰的青筋，只因为太过用力。

&ldo;一个人失眠，全世界失眠……如何想你想到六点，如何爱你爱到终点。&rdo;

秦念知道，这首歌是唱给她听的。词句里的感情她听得很明白。

一曲场毕，所有人给他鼓掌，秦念放下杯子，拎着包走出房间。秦念出了名的不好惹，发起火来谁的面子都不给，连关系那么好、坐在她旁边的杨乾都没敢拦一下，经过其他人身边自然更没人敢拦。

秦念走的很快，穿过走廊回到大厅，那个声音好听的姑娘刚刚一曲完毕，鞠了躬准备离开，高台上的dj已经开始摩拳擦掌的准备新一轮high高|cháo。秦念穿过穿过舞池，来到舞台前，没有走台阶，直接撑着舞台跳了上去，她脚上还穿着那双12厘米的高跟鞋。不明所以的客人开始起哄乱吼，周子俊站在舞池这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虽然她身手利索的上了舞台，可还是让他的心揪了一下。不想让她受到一丁点儿伤害，可是自己却总伤她……

秦念把麦克固定在架子上，点了王菲的催眠。

&ldo;第一口蛋糕的滋味，第一件玩具带来的安慰，太阳上山太阳下山冰淇林流泪。第二口蛋糕的滋味，第二件玩具带来的安慰，大风吹大风吹，爆米花好美。&rdo;

她的头发有淡淡纹理，散落在肩上，双眼微眯。一曲催眠，催眠我，也催眠你，催眠全世界。她的歌声不一定是最好听的，可是却迷倒了全场所有人。包括那个唱了一无所有的姑娘，她站在台边，听得入神。

大多数人都是听个热闹，根本不在意这首歌到底是在诉说什么。张启听得迷糊，他知道秦念一定是想通过这首歌说些什么，可是听完整首之后，完全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张启用胳膊捅了捅周子俊，&ldo;她想说什么？&rdo;

他的眼神一直锁在她身上，不曾离开一分。

秦念拎起放在地上的包，头也不回的走下台。&ldo;一无所有&rdo;姑娘还站在舞台旁边，秦念从她身边经过，走了两步又回来。那是一张带着稚气的脸，被包裹在浓浓的妆容之下，茶色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

&ldo;姑娘，你唱歌很好听，但是这里不适合你。&rdo;

&ldo;我知道。&rdo;

秦念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ldo;老板是衣冠禽兽，挣了钱赶紧跑。再见！&rdo;

秦念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心情之下，还有心思和一个不曾谋面的姑娘说话，大概是那首歌，唱到了她的心坎儿里。

如果你离开，我将一无所有。即使再回来，又能如何？

&ldo;一切都是过眼云烟。&rdo;

周围开始噪杂，张启不确定周子俊是不是在和他说话，扯着嗓子喊了一句：&ldo;什么？&rdo;

&ldo;她歌里的意思，过眼云烟，包括我。&rdo;周子俊的声音在噪杂的环境里，被打的很散很微弱。

秦念出了门，拐了弯到停车场，走的很快，好像知道有人要追过来一样。周子俊跟着她出来，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可是心的距离也能这样一步一步走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