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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段和想着就脊背阵阵发凉，宋钊此时缓缓喝了口茶，俊美的面庞一片沉色。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何况就算圣旨不来，这儿也有人会认出他来。他今儿可是遇见了许茂。

如若他没猜错，安王应该也得到许茂到庆州的消息了，还有许尚书被封赐爵位之事。安王的性子，还肯定会让许家人来观礼。

皇帝知道他和李郡守不合，李郡守和许家又是要亲上加亲的，皇帝这是特意来恶心安王，嘲笑安王这固若金汤的庆州也有他不能奈何的人。即便那人被架空，但就是能恶心他。

安王会挑衅回去，再让许家人间中当个见证人，也是理情之中。

所以，旨意来不来，他身份暴露也只是迟早的事。

宋钊眼睫垂落，将凤眼里翻涌的情绪掩盖了下去。

此时突然响起一声轻响。

窗柩被什么东西砸了下。

段和闻声上前，还没走两步，那声音又响起。接着是紧密的好几声。

一颗石子就滚到了宋钊脚边，碰到他皂色的靴子。

段和探身出去，看到赵暮染趴在墙头，手里抛着石子。他惊出声：&ldo;……郡主殿下？&rdo;

宋钊闻言将茶搁下，快速走到窗边，赵暮染这时却跳了下地。

声音隔着墙传进来：&ldo;君毅，我们聊聊天好不好。&rdo;她娘亲说今晚要守规矩，两人不能见面。

这样……不算见面吧。

宋钊只来得及看到一抹艳色残影。他抬脚往外走，来到墙跟前，在她先前出现的位置占定，伸了手轻轻抵着墙道：&ldo;好。&rdo;

赵暮染听到声音，身子倚靠着墙壁，抬头看夜空那轮孤月，心头若有所失：&ldo;我们明天就要成亲了。&rdo;

&ldo;嗯。&rdo;

&ldo;可我突然有些不想嫁了怎么办？&rdo;

宋钊眉心一跳。

少女的声音又从那边传了过来，&ldo;可我又说好要对你负责的呢。&rdo;

宋钊：&ldo;……&rdo;

&ldo;我终于有些明白父王为什么讨厌你了，你确实瞒讨厌的。&rdo;

宋钊：&ldo;……&rdo;

&ldo;可我对你的喜欢又多于这份讨厌，好奇怪。&rdo;少女喃喃自语一般，语气矛盾又纠结，&ldo;你会对我好的吧。&rdo;

被惊了几惊的宋钊稳了稳心神，他额头缓缓贴在墙壁前，仿佛这样能和她更贴近。他说：&ldo;你相信我吗？&rdo;

&ldo;像在山林里那样相信你吗？&rdo;

&ldo;嗯。&rdo;

&ldo;信的。&rdo;

青年眼中就盛满了温柔，心底的焦虑，那股隐隐涌动戾气都化作平静。&ldo;所以你不用担心。&rdo;我负天下人，都绝不负你。

&ldo;好。&rdo;赵暮染杏眸弯了弯，月华在她眼中流淌，&ldo;你转过身，往前走三步，背对着墙。&rdo;

宋钊疑惑，却没有迟疑的照做。他身后就响起了轻轻的动静，少女红袍飘扬翻过了墙，她落在他身后，不由分说踮脚朝他肩膀张嘴就狠狠咬了口。

刺疼传来，青年没有动。赵暮染咬了一口后退开，身姿轻盈又回到了墙那一面，她轻轻笑着说：&ldo;好了，盖了印，你就我的人了。&rdo;

宋钊闻言瞳孔瑟缩，十年前的那幕仿佛又在眼前，她在他意志面临崩溃的时候也咬了他一口。她说：‐‐盖了印，你就我的人了，没有我的允许，你再痛苦也要活下去。

他闭了眼，唇边扬起笑，手摸上另一处肩头。衣裳掩盖下，那处有着一个历经时光都不曾褪色的印记……

第17章催妆

翌日清晨，露水未散。

赵暮染按往常作息起身，她挽好发正欲寻了枪去院子练功，侍女忙将她给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