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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相遇（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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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默咽了口口水压惊，然后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利索地跳上驴车，抱着头，一溜烟似的蹿出了小巷。

他慌不择路，一口气跑了好几条街，直到一条宽广的大街行才停了下来。

冷冷清清的街道上，一队巡防兵沿街走过，甲胄唠嘈。街道上还剩两家面摊，看看也即将打烊。

闹到现在，已是亥时初刻。李小默拖着疲倦的身躯走在街道上，继续寻找落脚的地方。

在这城市中，他一个一穷二白的脚夫，总是犹如丧家之犬，无处安身，露宿街头是常事，可今晚连可以露宿的街头都找不到，真是够倒霉的。

前方一家面摊，掌柜的正和一个女顾客吵了起来。

“什么？这就是你付给我的钱？这大半夜的我特地给你做了最后一碗面，你居然给我这么一串破玩意儿。”

“这个真的不可以吗？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要的钱是什么模样的。”顾客十分为难。

掌柜的青筋暴起，口水溅出：“钱你都不认识？那你认识爹娘吗？你别跟我装蒜，赶紧找找，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

那个顾客往后退了退，原地愣愣地站着，她真的没有其他之前的东西了。

掌柜的想对她动粗，但又见她举止飘逸脱俗，穿着素雅，担心她也是哪座名川大山的修士，真要动起手来，未必是她对手，所以只得站着跟她使气。

寻常百姓，做点小生意不容易，掌柜的为了一碗面也甘愿耗一会儿，反正这会子也没什么客人。

李小默拉着驴车走了过去，见顾客是位女子，身穿淡青色衣裳，身材颀长，可惜右边脸颊上长满了血斑。

这不是白天在城南湖边见过的那位女子吗？半边脸有绝色容颜，半边脸却不幸损毁。

近距离重新审视她一遍，其实她身上除了右边脸上长了血斑，其他地方都是十分完美的。长眉入鬓，一双清丽的桃花目，目光中蕴涵着一股缥缈婉约的柔情；清晰的轮廓，略显消瘦的双颊，直挺的鼻子，丰润的嘴唇，完美比例，组成一张清寂的绝美脸庞。

“你......不就是城南湖边上的那位姑娘吗？”李小默道。

青衣女子瞥了一眼李小默，感觉他也有些面善，便道：“你是？”

“我在城南的湖边见过你，还有个小姑娘给你卖花。”

“是你。”青衣女子似乎有点印象。

面摊的掌柜在旁一听，指着桌子上的那串东西，对李小默诉道：“原来你们认识？你来评评理，我大晚上的给她做了碗面，她吃完居然给了我一串贝壳，你说这不是存心欺负人嘛？”

李小默看了看桌子上那一串精致的贝壳，再看看那姑娘一脸的无辜，先跟掌柜的道：“算了，她这钱我先替她付了吧。”

“真的吗？你真是个大好人！这姑娘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哎......”掌柜的笑得合不拢嘴。

李小默掏出几个铜板放桌上，跟掌柜的道：“好了，你也别说了。”

青衣女子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铜板，心中终于有了“钱”的模样——圆圆的圈内一个方孔。

李小默拿起桌子上的贝壳，转身递给那姑娘道：“你这贝壳很精致很好看，不过人家掌柜的不需要，所以你用它是换不来一碗面的。”

“贝壳......不是可以换东西吗？”青衣姑娘收回贝壳，怯怯地问。

李小默一愣，然后笑道：“贝壳在很久很久以前，的确可以用来换东西，不过现在不行，你必须先把它卖掉换钱，然后再来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