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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第1页）

（《经考》、《尚书义考》）及哲学（《法象论》、《原善》、《绪言》、《孟子

私淑录》、《孟子字义疏证》）。从他治学的深度和广度来说，不愧为乾、嘉学者

之第一人。

下篇：批判程朱理学复归儒学原旨

如果仅仅把戴震看成是一位埋头考据的朴学家，这是对他的最大误解。事实上

尽管戴震在经学、小学、数学、天文学等领域内达到了很少有人能够达到的深度，

但他的最主要的贡献却是哲学上的建树，这也是他区别于其他乾嘉学者的主要方面。

宋明理学发展到末流，往往空谈心性，束书不观。程朱主张&ldo;性即理&rdo;，陆王

高谈&ldo;心即理&rdo;，两派的后学者不再去&ldo;自家体贴&rdo;，各诵先师之言，互相驳难，

往往难以论定轨是孰非，逐渐形成了一种&ldo;宁道孔孟误，讳说程朱非&rdo;的社会风气，

儒家原旨晦而不彰。自明代中叶以后，一些学者逐渐认识到要解决儒学内部的纷争，

必须&ldo;取证于经书&rdo;，考据之风慢慢形成。经过明清嬗代之巨变，一些学者认识到

空谈足以亡国，因此在考据的基础上，又注意&ldo;经世致用&rdo;，力图使儒学成为对国

家、对百姓有用的学问。他们在自己的学术主张中，或纠程、朱之偏、或矫陆、王

之失，对宋明以来的理学思想提出了不同程度的批评，希望恢复孔孟儒学的本来面

目。戴震的学术思想就是这一时代思潮下的产物。

1．故训名物：明道之具

自宋儒将&ldo;道问学&rdo;与&ldo;尊德性&rdo;判为两途，后世儒者专重于&ldo;尊德性&rdo;，不

重视&ldo;闻见之知&rdo;，舍训诂、名物而空谈义理。宋代学者黄震曾说，本朝经学&ldo;摆

落训诂，直寻义理&rdo;。明代心学独盛，好讲现成&ldo;良知&rdo;，不需要&ldo;工夫&rdo;就可以

直透&ldo;本体&rdo;，只要静坐就可以&ldo;致良知&rdo;。明末清初著名学者顾炎武针对明代学

风之流弊，提出&ldo;经学即理学&rdo;，主张&ldo;读《九经》自考文始，考文自知音始&rdo;[注]，

戴震继承了自顾炎武以来的学术传统，加以发展，提出&ldo;由故训以明义理&rdo;、&ldo;执

义理而后能考核&rdo;的学术思想，把&ldo;义理&rdo;建立在扎扎实实的考据基础上。

戴震认为，孔孟之道就在《六经》之中。他在《沈学士文集序》中说：

以今之去古既远，圣人之道在《六经》也。当其时，不过据夫共闻习知，以阐

幽而表微。然其名义制度，自千百世下，遥溯之至于英之能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