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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震惊不已,回到驿站,恰巧碰到李善,悻悻解释,“我不要,她硬要给。”
“她就是这种性子,你拿着便是。”
“是。”
得知云巧在雪地睡了一宿,车夫诧异不已,担心云巧路上有个好歹没法交差,赶着牛车行驶得飞快,阴寒的风拂面而过,整张脸都快被冻僵了。
地上覆着雪,拐弯时车轮滑出去差点没刹住,幸好李善出手,呵斥车夫,“急着投胎呀。”
车夫心头讪讪,回头瞄云巧。
只看他撑着伞,半个身子藏在伞下,他舔了舔干裂的唇,“她没事吧?”
“你看像有事的吗?”
李善的脸冻得乌青。
车夫说不上来,之后速度慢了些。
赶在天黑前进了城,云巧跳下牛车,整理好箩筐,数铜板给车夫。
车夫错愕,“你有钱怎么不住驿站呀?”
驿站住宿便宜,一晚也就两文而已。
云巧没有回答,给了钱,挑着箩筐就往县学去了。
石板路湿漉漉的,零星的堆着雪,满街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灯笼,两侧的铺子生意尤为兴隆,经过酒馆,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还伴着酒醉人的胡话。
这次等了些时候唐钝才出来。
他披着黑色的大氅,里边是件白色的长袍,皮肤白得映着灯笼的光,眼里像星星在晃动。
“唐钝。”云巧欢喜地迎上前,“这是县学的衣服吗?”
乡下人不爱穿白色,不耐脏,唐钝屋里没有白色的衣衫。
“嗯。”唐钝摘下手上的棉套,抓过她的手套在她身上。
棉套温热,云巧不适应的缩了下,“这也是县学的吗?”
“话怎么那么多?”
云巧咧嘴,“唐钝,县学真好”
她问翔哥儿要不要来县学读书,翔哥儿骂她来着,云巧抬起手,晃了晃手上黑色的棉套,“暖和。”
“暖和就戴着。”唐钝挑起箩筐,见里边除了伞和草帽,还有衣服,“坐牛车来的?”
她衣服有些褶皱,但瞧着不狼狈,明显不是从山里来的。
云巧盯着棉套入了迷,从善如流道,“对啊,半路修了个驿站呢,李善说驿站是衙门的人,要我去里边睡,我才不去呢,里边都是男子,睡觉有了孩子怎么办?”
“”唐钝身形僵直,回眸一看,幸好门房不在,训云巧,“谁教你那些的?”
不害臊。
“我娘啊。”
“”唐钝磨牙,“以后不准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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