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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回到医室上班，我小心翼翼地不敢招惹没几分好气给我的老师，于雅致那边跟护士姐姐高调地出双入对。而往家里打电话总没有接，我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装那个倒霉的来电显示！

这几天叶榛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我也不着急。

叶榛再给我打电话是他把我儿子拐走五天后，他打电话来，&ldo;我妈想见见你。&rdo;

&ldo;不用了吧。&rdo;我说，&ldo;……我可能没时间。&rdo;

&ldo;我想见你。&rdo;电话那边顿了顿又说，&ldo;小梨想回家了。&rdo;

我被挠了一下，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像小猫的软乎乎的爪子，叶榛的重点是最后一句，我可不会再自作多qg了。下班后我随便买了些水果，又买了束百合花去了医院。

叶妈妈住的是单独的病房，不愧是军部的医院，医疗设施加医院环境都比我们医院好，我敲门进去，看见卓月边跟叶妈妈聊天边削苹果。小梨躺在旁边的藤椅上边晒太阳边玩psp，看见敲门回过头，一个筋斗蹦起来往我怀里扑，&ldo;妈妈！

&rdo;

我搂过他亲了亲，跟病chuáng上瘦得呼剩下一把骨头依旧优雅的老人打招呼，&ldo;……伯母，您好些了吗？&rdo;

她眼里有泪，朝我伸出手，我握上去。

卓月站起来，&ldo;小梨，我们去看看你爸爸打好水没有。&rdo;

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尊敬爱戴的长辈，这些年我一直为当初一声不吭任xg地跟叶榛离婚而不给她一个解释而难受。她帮助我得到了我心爱的男人，我却辜负了她期盼的幸福。而如今她这副模样，我的伶牙俐齿好像全都咽进肚子里，心里非常难受。

&ldo;你把小梨养得真好，孩子很像你，真没想到啊，我早就不指望能看见小榛的孩子出生了。可那天小榛带着孩子来，要不是亲眼看见我都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rdo;她轻轻笑起来，极其伤感却又愉悦的样子，&ldo;老天爷对我真好，真好啊。&rdo;

我哽咽着，&ldo;伯母，您还能活几十年呢。&rdo;

她说：&ldo;嘴还是那么甜，哪句都能说我心坎里去。&rdo;

我有些不好意思，拿起桌上削了一半的苹果继续削起来，还是与叶榛相处的模式，她问，我回答，基本上问的问题也差不多，我都能对答如流。

其实叶妈妈的肺癌已经有十几年了，因为每年都有做定期检查发现得早，因为养得好，一直qg况非常好，不过癌症这个东西，即使做了肿瘤切除，恢复qg况良好，也没有哪个医生敢要包票它会永远好下去，有的一辈子不会复发，也有的像这种会突然恶化，也让家庭医生措手不及。所谓病来如山倒，叶妈妈也想过最坏的qg况，所以就像任何一个母亲那样急于把孩子的一切都安排好吧。

半小时后叶榛他们回来，癌症三期病人需要安静和休息，也需要保持室内空气清洁流通，我起身告辞。叶榛拉住我说：&ldo;小梨的东西都在家里，我帮你去拿。&rdo;

我看了眼卓月，她正侧着头看点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我说：&ldo;好吧。&rdo;

而后我们真的像一家三口那样坐着车回到繁花苑，他们父子俩看起来相处得不错，起码叶梨在他面前总忍不住露出那种崇拜向往的眼神。在小孩子眼里，父亲都是神，何况是叶榛这样玩起来像个孩子，沉默起来像棵树、撒娇起来像猫、认真起来像战神的父亲。叶榛能给他的，我是拼尽全力也给不了的。

&ldo;有了儿子的感觉怎么样？&rdo;

他像在害羞，瞪了会儿跟说：&ldo;简直好极了！&rdo;

我笑嘻嘻的，&ldo;月姐好像也很喜欢小梨。&rdo;

&ldo;是啊。我也很奇怪，月姐本来就不太喜欢小孩子小动物什么的。&rdo;

&ldo;真好，她离婚不就是因为不愿意生孩子吗？她要是重新跟你在一起的话，也不用替你们叶家延续香火了，反正你也对她旧qg难忘，俩人在一起可不是个天作之盒？&rdo;我继续笑眯眯地说，&ldo;不过，小梨要跟我过。&rdo;

&ldo;我跟月姐没什么，你不要乱猜，&rdo;他眼珠一转，黑黝黝地盯着我，&ldo;你这是在吃醋？&rdo;

我吐了吐舌头，&ldo;她的醋我都吃了几吨了，早吃够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