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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第1页）

&ldo;是。&rdo;秋净娴微微一福，尽显雍容做派，&ldo;王还记得么，尹贵妃难产那夜。&rdo;

心跳猛然加快，慌乱的情绪重新拢聚，就算是回忆，他也还会心惊。

那夜，他失去了一个女儿，一个由他和暖儿共同孕育的女儿啊。

&ldo;鸠死尹贵妃腹中孩儿的毒药确实掺在德妃送来的莲子羹里。&rdo;

一经查实，德妃就被他赐死。他甚至还将对德妃的恨意转移到大王子身上，正是他的冷漠与纵容让王后和华妃敢肆意妄为，将他那个胆小的长子活活吓死。

如今想来，他不该啊，不该迁怒到孩子身上。

&ldo;可是，下药的人却不是德妃。&rdo;

是……

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凌准瞪着笑纹漾深的秋净娴，脸上泛出青色。

&ldo;不错，正是臣妾。&rdo;

&ldo;咳！咳……咳……&rdo;他剧烈地咳着，咳到血气上头。

&ldo;臣妾下的毒名叫昙花一现。&rdo;

昙花一现？月下颔首，似曾相闻。

&ldo;本宫原想，尹贵妃腹中的孩子本就不康健，此毒入口必致滑胎。到时一尸两命，王上会怎样痛心啊。&rdo;

&ldo;贱人！&rdo;凌准目眦尽裂地瞪着她，面容如恶鬼一般。

&ldo;只可惜本宫没能如愿。&rdo;秋净娴叹了叹，既而扬眉，&ldo;不过幸好还能补救，昙花一现传说为上古神兽凤凰一族的秘药，初中此毒者并无异样，只是额面偶有抽痛。&rdo;

额面的锐痛愈发加剧，月下扶着殿门，不觉眉心已聚&ldo;要催动药力引发这不解奇毒还需要一道药引。&rdo;

药引？月下抚额急思，难道是！她瞠目而视。

&ldo;不错。&rdo;秋净娴格外慈爱地看着她，&ldo;就是刚刚你喝下的芜子汤啊。&rdo;

清脆一声，瓷碗落地。得显垂着双手，不可置信地看着，看着那个像被抽干生命的主子。

命运何其残忍，这样的真相，王能承受么？

&ldo;不。&rdo;面容槁枯，凌准喃喃。

&ldo;不？&rdo;秋净娴狞笑着，一步一步走向床榻，&ldo;赐给尹春暖芜子汤的除了你还有谁？&rdo;

他只是不愿暖儿再受生育之苦，他爱她，那么卑微地爱着，几近乞求。

&ldo;催引她体内毒药的是谁？导致她毒发的是谁？让她香消玉殒的又是谁？&rdo;步步紧逼，秋净娴不给他留下喘息的机会，&ldo;是你！是你！&rdo;

&ldo;不……&rdo;

&ldo;就是你凌准啊！&rdo;

&ldo;不……不……&rdo;他目光涣散，不住摇头。

&ldo;凌准你看着本宫，看着本宫！&rdo;秋净娴扑到床边，拎着他的衣襟，逼迫他与自己对视，&ldo;现在本宫要告诉你，你不但害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而且还将害死你儿子最爱的女人。&rdo;两人几乎贴面，秋净娴转眸看向月下，勾起阴冷的笑，&ldo;成妃死的那天，本宫在她的汤药里下了最后一瓶昙花一现。&rdo;

想起来了，昙花一现不就是修远也无可奈何的毒鸠么？如今，她中了？中了这只能用情人心魄来解的毒药？

迟到的记忆如冷水淋下，满满浇了月下一身。

&ldo;为什么？&rdo;灰白的胡须微颤，凌准无力问道。

&ldo;为什么毒韩月下？&rdo;秋净娴讽笑，&ldo;先前本宫虽不知韩月下就是丰云卿，可你那儿子紧张兮兮地命令八大宫门严阵以待，一旦韩家小姐入朝就马上去文书院禀告。凌准，你知道本宫得知此事有多高兴么，嗯？&rdo;秋净娴在离他颜面寸许处轻轻吐息，笑得肆意，&ldo;露出马脚了，小九终于露出马脚了。&rdo;

&ldo;贱人！&rdo;凌准反起一掌，将她掌掴在地。

&ldo;没错！本宫就是恨他！恨他死去的娘！&rdo;捂着右脸，秋净娴歇斯底里地叫着，&ldo;本宫得不到的尹春暖她也别想得到！凌翼然毁了本宫的养子，本宫就要毁了他最心爱的女人！&rdo;

冲下床，扯下墙上的长鞭，凌准愤恨地挥着，用尽全力地鞭挞着那个叫嚣的废后。

&ldo;哈哈哈哈！&rdo;碎发散乱，秋净娴不躲不藏，依旧癫狂地笑着，&ldo;凌准，你是刽子手！刽子手！&rdo;

&ldo;闭嘴！&rdo;拼命挥鞭，他咳着血，衣襟浸满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