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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对战戎狄及笄之礼九（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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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鹰鸣叫着快速滑翔过天空，胡暄妍懒懒的靠在树干上看着湛蓝的天空，她的眼神没有焦点，一看就知道她的思绪早就不知道飘散到哪里去了。

今天的天空万里无云，又大又圆的太阳撒下的光照在身上温暖得让人有些昏昏欲睡，禄朝的军营营地一片安静，平常得如同平日里众人午休时的悠闲，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平静祥和，可是这种平静维持不了多久，所有人都静静的等待着戎狄军队的到来。

“明日便是你的及笄的日子，我还以为夫人会拘着你等你过了及笄之礼才让你回来。”沈勇不知何时来到胡暄妍的身边，他学着胡暄妍的模样看了会儿天空，忍不住说道。

自己的及笄礼？

胡暄妍在听到沈勇的话后回过神来，她有些讶异的看了眼沈勇，猛然想起来这个时代的女子在十五岁及笄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及笄礼，这个及笄礼规模大小全看这个女子的身份地位以及家庭的富裕程度。

及笄是女子迈向成年的标志，往后女子便不能再梳童女时的发髻了，也意味着这个女子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年纪，所以只要有点身份地位的家庭都会为自己喜爱的孩子大摆筵席骄傲的向所有人宣布自己的女儿终于成年了，及笄礼往往会成为这个家庭为女儿挑选如意郎君的借口，所以基本上会大肆邀请那些名门望族前来参加。

“我忘了，听到你们吃亏我哪里还顾得上那些，央了母亲便回来了。”胡暄妍将口中的狗尾巴草吐到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看起来对自己及笄之礼全然不在乎。

看到胡暄妍如此粗鄙的模样，沈勇面皮抽了抽，三两次想要开口劝她还是注意些形象的好，往后若是还这般随性可找不到好夫婿，可是话到嘴边却终归是咽了回去。

罢了罢了，若非自己的指挥失误惊扰了她，她也不至于连自己的及笄之礼也忘却了，虽然她看起来并不在意的样子。

“你往后还是莫要劝说我了，我这般彪悍，这普天之下哪个瞎了眼的男子敢娶我为妻？”似乎是知道沈勇想要说些什么，胡暄妍轻笑一声将憋在自己心中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胡暄妍从来没想过在这个时代结婚什么的，她不是那种能够待在深宅之中同那些女人争夺公用黄瓜的人，也看不起那些满口之乎者也的假正经的读书人，那些家伙弱不禁风也就罢了，还像极了那些长舌妇一般搬弄是非，保家卫国的本事没有，贪图享乐的能耐倒是无师自通。

沈勇神色复杂的冲着胡暄妍看了几眼，说实在话他根本无法想象胡暄妍如此强悍之人同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一般，如若胡暄妍真的嫁了人，那大概率是所嫁之人被揍得满头包，一想到这里他就直嘬牙花子，就胡暄妍的能耐，一巴掌都能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当场拍飞。

“我不喜欢那些满口之乎者也的家伙，以往圣人说君子当习六艺，可你看看现如今的读书人有几个人六艺皆拿得出手，往昔圣人虽为读书人，可那也是提得起刀，射得了箭的人。“胡暄妍嘴角扯起一个讽刺的弧度，言辞之间皆是对现下这些所谓的读书人的鄙夷。

胡暄妍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就拜读过先贤的巨作了，这些先贤的理念虽皆有瑕疵，但是却大多符合星际时代的人文主义的思想，她虽然不大喜欢儒家的东西，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儒家劝人向善的理念确实很不错，她越是了解更加久远的先贤的巨作心中就越是对这个时代的读书人的厌恶。

“读书之人识文断字，自然比那些土里刨食的下里巴人金贵些，一个平民家中出现一个上了榜的读书人，那这一家便飞黄腾达了，自然便事事伺候着唯恐伤着了。”沈勇没有因为胡暄妍的言辞而有任何的气恼，因为他也觉得现在这个世界似乎对读书人要求太低了。

由于古代上级贵族对下级百姓的知识垄断，所以教育资源一直很珍贵，很多人或许终其一生都是个不识字的文盲，所以那些识些字的人便会被神化，所以那些书生自然而然的就会被捧着，这也就导致了那些书生普遍有一种清高的心态。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尝到了甜头的读书人自然会生出一种自己仗着书生的身份为所欲为，所以时常发生读书人借着自己书生的身份哄骗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姐们共度春宵，而这些可怜的女孩儿在被抛弃之后要么就被送去尼姑庵绞了头发当姑子，要么就是随意的许配给一个人家便好。

要是在盛世这些书生们的浪荡事迹多半会赞颂成风流雅兴，而在这动荡的乱世之中更是显得丑陋。

“所以我才说这些书生们可恶，明明活得如蛀虫一般，可是却自抬身价，青楼里的妓子们还懂得靠自己，可是这些废物却只会吟些酸诗，既不会打仗也不懂治国。”胡暄妍听沈勇这么说口下更是留不得半分的情面。

不是没有真正爱国的读书人，那些读书人往往会努力变法，只可惜这些变法往往会剥夺权贵的利益，这些人通常都落不得一个好下场，或贬或杀，而在这些真正忧国忧民的读书人被处理殆尽之后，那些原本喜好趋炎附势的家伙们便浮现了出来。

“我可说不过你，你总是有许多超脱的想法，可惜你是个女儿身，不然定将走得更高更远。”沈勇宠溺的抬手揉了揉胡暄妍的小脑袋，笑着说道。

有时候沈勇在和胡暄妍聊天的时候总能听到一些惊世骇俗的言论，刚听来似乎离经叛道胆大包天，但是细细思索起来却是治国良方，只可惜实施起来难度过大不说，还会动了很多人的利益。

“戎狄人来得可真慢，为了让他们行军快些，我可没设什么埋伏。”胡暄妍不想在读书人的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她打了个哈欠，有些百无聊赖的说道。

是的，胡暄妍想要率领主力队伍直面戎狄主力，来一次硬碰硬的交流，可是似乎恰恰是她这种不设防的举动反而让戎狄人生出了一种“事出反常必有妖”的谨慎感，行军速度不仅没有加快，反而降低了。

“大约那些人还以为是我指挥的吧，他们深知我的性子，知晓我做事素来谨慎，以往也常常在他们行军路上骚扰他们，导致现在都有些草木皆兵了。”沈勇似是猜出了戎狄人行军过慢的原因了，他忍俊不禁的对胡暄妍解释道。

胡暄妍被沈勇一句点醒，她有些好笑的拍拍自己的额头，自己居然忘了这一茬了。

沈勇虽然是个比较好的将领，但是有时候的决策却过于迂腐，战争本来就是灵活多变的，任何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战争的进程不可能像兵书中那般中规中矩，战争走势也不可能像书中那般完美雷同，而沈勇却缺乏了那种灵活多变的思维，所以他只能成为一个比较好的却不能成为出色的将领。

“戎狄主力若是再这般慢，恐会被招娣和伍贤率领的人绕后了。”胡暄妍委实有些无奈，她只是想没有干扰的近距离体会一把戎狄人那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战斗力罢了，若是这些家伙们再慢慢吞吞的给伍贤和招娣前来支援拖时间，恐怕到时候会输得相当难看。

沈勇沉默不语，胡暄妍的战斗方法对他们这些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刚开始胡暄妍训练那些士兵在不同环境下利用周身的地理优势抗击敌人的能力的时候他根本无法理解，在这个世界练兵的共识之中似乎就是加强穿刺的能力，可是胡暄妍却格外注重士兵们各个方面的发展，就连读书习字那方面也不允许士兵们落后。

所有人包括沈勇都觉得胡暄妍疯了，一个人若是有了各种各样的能力以及识字之后约摸都会离开军队另谋出路，可是事实证明这些士兵们不仅没有离开，而且战斗得异常顽强，哪怕再沈勇这种畏首畏尾的指挥的情况下，这些士兵们皆是一副悍不怕死的凶狠模样。

“也不知此次战役之后还有多少人活着。”沈勇忽然长叹一口气，语气中感慨万千。

与这些士兵们同吃同住同训练这么些时日，沈勇当真是舍不得这些豪爽的汉子们。

“战争总是要死人的，你就是太过优柔寡断才会屡屡着道，有时候心软会害死所有人。”胡暄妍没有回答沈勇的话，更加没有安慰有些怅然若失的沈勇，反而嘲讽了他一番。

面对胡暄妍的指责，沈勇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苦笑着点点头，他行为举止总是带着些犹豫，想要做出一个牺牲最小的决策，可是战局往往就是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发生重大变化，导致更多的士兵死亡。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好心办坏事吧。

“来了。”胡暄妍原本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她的耳朵忽然动了动，到嘴边的话被重新咽了回去。

沈勇还有些疑惑胡暄妍这句话什么意思，还没来得及等他开口，前方一直监视着戎狄人的斥候就将戎狄人大军即将逼近的消息给带了回来。[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