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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跟你说过,商场上的事情,不要指望本相为你出面。想买什么广告位,自己想办法去,你又不是没有银子!”
夏伯严一点情面都不留,把自己的妻弟训个狗血淋头。话不是多重的话,但那个语气……严父教子也不过如此了。
不过说起来,夏伯严的妻子本就较他小了二十几岁,是发妻病故后的续弦。这妻弟董宇恒的年纪和夏韶文差不多,当儿子辈儿的来训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董宇恒唯唯诺诺地点着头,试着辩解道
“姐夫说得是!可这次真不是钱的事,那肖家沈家咬死了不卖,出多少钱都没用,小弟这也是没办法了,才求到姐夫门上的嘛。”
“哦,那你倒是说说,他们为何执意不卖?”夏伯严眯起眼睛看着董宇恒,心中其实已经有了定数,“是你在生意场上和那两家起了冲突吧?”
董宇恒厚着脸皮嘿嘿一笑,答道
“是有些小小交锋,不过我可始终遵循着姐夫的教诲,没用任何有违律法的手段!都是正当竞争嘛……嘿嘿。”
“哼,既然有手段,那就继续用你的手段去正当竞争那广告位吧。让你顶着夏家的名头,已经是本相看在你姐姐的面上,能给你最大的优待了。要自知分寸,莫要得寸进尺!你走吧!”
被夏伯严冷冷拒绝,董宇恒虽然心中不快,却不敢表现出半分出来。
他虽然猖狂,却也知道没了眼前这个严厉冷淡的男人,以他董宇恒的本事,在京城里根本连个屁都不是。
“是……姐夫!那小弟就告退了。”
董宇恒是躬着身子倒退出房间的,而趁着夏伯严不注意,他偷偷冲一旁的夏韶文使了个眼色。
夏韶文微不可察地轻轻点头,嘴角也露出了些许笑意。
第二天,正是夏韶文休沐的日子。
不必去翰林院点卯,父亲又要在中书办公。这样的日子,是夏韶文最轻松自在的时光。
若是以往,他要么陪同妻女在城中游逛,要么和一众文友参加诗会,或郊外踏青,或碧溪垂钓,向来惬意。不过今天的安排有所不同,他对妻子说自己要去以文会友,但实际上,却独自来到了京城最豪华的酒楼之中。
“啊,韶文来啦,快坐快坐。”
“舅舅!”
夏韶文亲切地喊了一声——在锦楼最好的雅间里与他对坐私会的,正是昨日跟他使过眼色的董宇恒。
真要说起来,董宇恒是夏韶文后娘的弟弟,两人之间是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而且夏伯严经常警告儿子,董宇恒只是夏家不得已使用的一颗棋子,无才无德,不知道哪天就会变成弃子,让夏韶文少跟他来往。
夏韶文当然明白,董宇恒和父亲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可也许正因为如此,他在董宇恒面前才能表现得更自在。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被呵斥教训……这种轻轻松松的氛围,对夏韶文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所以每个月有那么一两次,在夏韶文休沐的时候,他便会和董宇恒约在锦楼小聚。也没什么正事可做,就是喝酒闲聊。
夏韶文和董宇恒打过招呼便坐了下来,不必讲究仪态礼节,随意地椅背上一靠,潇洒地端起一杯果酒润喉,畅快地哈一口气,真是惬意!
他看见董宇恒已经摆下了半桌凉菜,还都是他喜欢吃的……一如往常。而有所不同的是,桌上还摆着一份报纸——《京华周报》第二期,正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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