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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卫晏娘（第1页）

烈日当空照的村子里的大槐树都蔫蔫的，树下:

“打死他！”

“杂种”

“打死杂种！”

……

一群八九岁的孩子表情兴奋围着一个瘦弱的孩子拳打脚踢，仿佛马上就为民除害了一般。

“哈哈，杂种也是妖怪”

“咱们一起降妖除魔！”

“对！降妖除魔！”

一群孩子高兴的呱呱乱叫，手上的动作更卖力了。

而在地上的孩子瘦瘦弱弱仔细看身上全部都是纵横交错的疤痕，虽然面对拳打脚踢但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其中有大人拿着农具从旁边匆匆经过，也见视若无睹。

谁叫卫娃子是他娘在雾里生下来的，卫娃子的爹又是好吃懒做的酒鬼，爹娘都不管的孩子旁人自然更不会多管闲事。

趴在地上的卫林咬紧牙关，心里想着……坚持住，等他们打累了就会放过自己。

“小壮子！”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冲着那领头的孩子喊道

一个带着一点婴儿肥的少女婷婷袅娜向这边走过来。

“卫二姐”领头的孩子眼睛一亮，众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得都出很喜欢这个少女。

“森弟刚刚还念叨你怎么不去找他玩，现在正盼着你们去找他呢”少女歪头对小壮子温和笑着，笑意却不打眼底。

“我们一会儿就去找他！”小壮子脆生生回答。

少女温柔的揉揉小壮子的脑袋，看着他的眼睛说:“现在就去吧，你这调皮鬼现在不去准一会儿就忘了，正巧我爹要卫林回去洗衣服。”

“那好吧！”小壮子没有犹豫对一群伙伴说道:“走吧，咱们出发！”

少女笑吟吟的目送一群孩子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

躺在地上的卫林听着那群人离开的声音松了一口气，想跟卫晏娘道谢的嘴还被打的热乎乎没有知觉不受控制。

卫林被蹲下的卫晏娘抱在怀里。

寻常八九岁的孩子，比卫晏娘小不了多少她自然抱不动，但是卫林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堪堪到同龄孩子的肩头高。

卫林抿嘴任由卫晏娘将那只摸了小壮子头的手在他衣服上使劲擦。

“我不是跟你说了见到他们就快跑吗！”卫晏娘眼睛红红的瞪着卫林看起来凶巴巴的。

自己背着草篓子哪里跑得过那群人，卫林心里想着但不说话。

自己如果开口那姐姐才就真的忍不住要掉眼泪了。

卫晏娘紧紧抱住了卫林。

虽然卫林没开口但是不久还感觉到了脖子里被滴滴答答的温热的水渍弄湿了。

姐姐又哭了，每次自己挨过打姐姐都要哭，哭有什么用?自己男子汉才不哭。

卫林想着忍不住开口安慰姐姐:“我一点都不疼，不疼。”

卫林还想说自己护好肚子了就被踢了几下屁股很快就会好，可是火辣辣的嘴叫他说这几个字都勉强。

听了卫林的话卫晏娘哭的更凶了，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掉。

卫林无奈的伸出手想给姐姐擦脸上的泪，谁知卫晏娘看到卫林的手伸过来，立刻抓住他的手，警惕的看着他，连哭都忘了。

“你看你的小灰手，怎么这么脏！还要往我脸上放！”卫晏娘瞪着卫林“这么多脏东西抹到我脸上得长多少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