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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第1页）

她暂且相信了她的话，点头致意道：&ldo;白姑姑好!&rdo;

白颜对她的谨慎也不以为意，福了福身道：&ldo;姑娘现下可要吃点什么?殿下吩咐过厨房了，已经给您备了各色点心。&rdo;

阿凝摇摇头，又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间，此处摆设十分简素，梳妆案几上的妆奁匣子，还是十几年前流行的式样。虽然不华丽，却十分整洁干净，菱花镜面上纤尘不染。

白颜道：&ldo;这里其实只是原凤倾宫的一处偏殿而已，是四殿下小时候居住的地方。凤倾宫正殿因大火而毁，后来虽有修缮但也无人居住，就委屈姑娘暂且在此歇息。&rdo;

韩皇后住过的地方，当然要空着的。想到这里是赵琰小时候住的地方，这里的一切便变得有趣起来。

阿凝起身瞧了眼帐顶上挂着的木雕小狮子，却见其一只爪子还踩在一只毛绒绒的绣球上，憨态可掬。这是他小时候玩的东西么?

她扑哧一笑，又伸手捂了下嘴，不好意思地朝白颜看了一眼。

白颜笑道：&ldo;姑娘不必拘谨。奴婢在此空守这十几年，也只不过盼望着四殿下能偶尔回来瞧瞧。姑娘是四殿下的贵客，便也是凤倾宫的贵客。姑娘若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同奴婢说。&rdo;

阿凝点了头，低头瞧了眼自己已经蔫巴得不行的衣裙，&ldo;白姑姑，我想沐浴，再换身干净衣裳。&rdo;

凤倾宫长久没有主子在，条件自然简陋些，还能找到这样大一只浴桶，阿凝已经很满足了。她在热度适中的清水里泡了许久，虽然没有花瓣，白颜却给她送来了梅花香露，阿凝闻了闻，发现与祈王府的香味是一样的。

屏风之后雾气弥漫，伴着梅香阵阵。阿凝躺在水里，直到身上开始起了皱皮，才不情不愿地起身。

套上一身烟云暗花广袖丝绫衫，下着丝地绣花烟罗裙，一头如瀑的墨发尽数挽在头顶，露出瓷白如玉的脖子，纤细而优雅。白颜瞧着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姑娘，饶是在宫里见过这样多的美人，也在心中惊叹不已。

四殿下的眼光真是好。

白颜扶着阿凝到铜镜前坐着，&ldo;奴婢以前也给主子梳过发的，当年皇后娘娘也赞过我的手艺。今日给姑娘挽个发髻如何?&rdo;

阿凝点点头，&ldo;劳烦姑姑了。&rdo;

镜中的少女正值二七年华，眉目楚楚如画中仙子。白颜已经知道阿凝指婚给四殿下的消息，梳起头来也格外仔细认真。

&ldo;殿下这些年，也偶尔回来这里歇息么?&rdo;阿凝问道。

白眼摇摇头，&ldo;很多年没来过了。&rdo;她顿了顿，又道：&ldo;殿下六岁以前，是奴婢看着长大的。后来……皇后故去，殿下变得清冷了许多，不喜欢进宫来。&rdo;

这次他忽然回来，着实让她激动一阵。

&ldo;殿下小时候原是很活泼的，总是缠着……&rdo;她忽然顿了顿，有些战战兢兢的，&ldo;姑娘不会嫌奴婢多嘴吧?&rdo;

&ldo;姑姑您说，我听着呢。&rdo;阿凝想挖掘点赵琰小时候的糗事。

白颜立刻很高兴，&ldo;殿下小时候总喜欢缠着皇后，他又是最小的，皇后娘娘自然什么都由着他……&rdo;

阿凝听她低声絮絮地说着，觉得这位姑姑倒蛮有意思，好像很久没有人听她说话了似的，如今有了阿凝，就使劲儿倾诉出来。同时也可以看出来，这位姑姑对赵琰是真心实意的关心。这种关心，如今已经夹杂了不少敬畏和谨慎。

赵琰本质上就是个不爱和人亲近的，莫说白颜了，就是如今巴心巴肺对他好的景元帝，他也没把人放在心上。

白颜给她梳的是飞仙髻，正欲把最后一缕长发固定住，殿外忽然有脚步声。

&ldo;白姑姑，殿下回来了。&rdo;一个青衣小宫女在殿门口处通报着。话音刚落，赵琰就疾步踏进了殿中。

&ldo;阿凝!&rdo;某个男子笑容满面的，也不管人家姑娘头都没梳好，一缕秀发还垂在耳旁呢，他就大步走过去，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