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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老板娘则回忆道：&ldo;风铃是个好姑娘，大家都喜欢她。她喜欢戴一副耳塞，让人以为她在听音乐，其实她是怕别人知道她是聋哑人。那孩子怪可怜的……哦，她好像有个男朋友，那段时间天天接她下班，我曾经问过她那是不是男朋友，她笑着直摇头，脸红得跟苹果似的。&rdo;

对于那名男子，老板娘早已毫无印象，毕竟事隔八年，而且那名男子从未去过快餐店，每次都在马路对面等着柳风铃。问到柳风铃何时离开快餐店，老板娘说：&ldo;她只是上班三个月便突然消失了。我记得那天下着小雨，她男朋友没来接她，下班后她急匆匆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她一走，店里的生意也冷清下来……警察同志，风铃出事了么，怎么现在打听她的情况？&rdo;

除了那名神秘男子，警方没查到其他线索。

黄昏时分。

当我赶到雾江时，着实被罗天的样子吓了一跳，他落汤鸡似的坐在台阶上，出神盯着江面，烟头即将烧到手指。

我赶忙拿掉他的烟头，焦急地问：&ldo;你怎么了？刚才掉到水里了？走，赶紧回去换衣服，别感冒了。&rdo;

罗天自台阶上拿起烟，又点燃一根，目视前方。

&ldo;你到底怎么了？&rdo;我有些急了。

&ldo;没事。&rdo;罗天转头对我露出一个凄凉的微笑，&ldo;我只是在证实一件事情。&rdo;

&ldo;什么事情？&rdo;

&ldo;还记得陈玲玲隔壁病房的小胖说看见&lso;奥特曼&rso;跳江吗？&rdo;

&ldo;记得，怎么呢？&rdo;我有些困惑地看着他，难不成警方也在调查&ldo;奥特曼&rdo;的案件？

&ldo;我在想一件事情，张静风把甄佑宏的案子弄得如此复杂，真的只是在临死前玩点刺激吗？&rdo;罗天答非所问，&ldo;现在我才知道，其实不是的。&rdo;

&ldo;为什么？你发现了什么？&rdo;

&ldo;&lso;奥特曼&rso;跳江是真的。&rdo;罗天的表情在月光下淡定得出奇，他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轻声道，&ldo;如果我没猜错，&lso;奥特曼&rso;跳江是为了偷甄佑宏的尸体。&rdo;

&ldo;奥特曼&rdo;偷尸体？&ldo;奥特曼&rdo;的主要职责不是打怪兽吗？我惊愕地张大嘴巴：&ldo;你的意思是有人穿着&lso;奥特曼&rso;的衣服偷走甄佑宏的尸体？张静风在撒谎？他为什么撒谎？&rdo;

&ldo;乔乔记的老板说，5月10日的确见到张静风买苏饼，他对张静风的印象极为深刻。那天店门一开就看见张静风，而且看样子张静风似乎在门口等了一段时间，开着一辆漂亮的新车特地从s市赶去，买完苏饼随即匆匆走了。从s市到乔乔记，开车需1个半小时，乔乔记早上6点开门，如果张静风还在店门口等了一段时间的话，他只能是凌晨4点左右出发，才能在乔乔记开门之前赶到那里。&rdo;

&ldo;这么算，张静风仍然有作案时间啊，也许他是在凌晨4点以前杀死莫冬海了？&rdo;

&ldo;是啊，莫冬海的死亡时间是凌晨3点至5点，张静风完全有作案时间，可是……他根本没有放火的时间。案发当日凌晨5点45分凶案现场被发现起火，如果张静风4点前放火，不可能烧了近两个小时才被发现，而且从现场被烧毁的程度分析，最多只烧了半个小时，也就是说，扣除报警以及消防人员救火的时间，凶手最晚是在5点半左右放火，而那个时候张静风应该在前往乔乔记的路上。&rdo;

&ldo;张静风不是凶手？&rdo;罗天的话犹如一根闷棍敲在我的脑袋上，我&ldo;嗖&rdo;地坐起来了，&ldo;那他为什么认罪？替人顶罪吗？你们有没有问他？他怎么说的？&rdo;连珠炮似的一串问题等待回答。

&ldo;他不会再说了，因为……他已经死了。&rdo;这就是罗天的回答。

§§§5

张静风自杀了。

获知尤美自杀的那一刻开始，他彻底变成一个活死人。在那之前，警方说出莫冬海的案子，他仍然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凶手，跟警察周旋着，但之后他不再开口说一个字，不管警察怎么盘问，他终究一言不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伤心的迹象都看不到。

其实那个时候，他的心已经随着尤美一同死去了。

直到次日下午5点，张静风很意外地开口了，表示愿意招出所有真相，但提出一个要求，让警方把尤美的遗像拿给他，再拿一张红纸。

张静风表现得极为冷静和诚恳，像突然间想通了似的，说道：&ldo;你们放心吧。为了尤美，我一定说出真相，否则我没脸面对她的家人，更加没脸下去见她。&rdo;

晚上9点，警方将尤美的遗像以及红纸拿给张静风。张静风拿到后泪如雨下，表示想单独待一段时间，让警方12点过来做笔录。

超出所有人意料的是，警方于晚上12点返回看守所时，张静风已咬断舌根。他还未完全断气，四肢抽搐着，脸贴着尤美的遗像，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遗像两侧分别摆放两个手撕的喜字。

他用自己的方式跟尤美举行一场让人心酸的结婚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