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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2页）

托马斯&iddot;a&iddot;戴森博格中士日后回想起来，发生在门口的事是这样的：

一辆很大的高级官员专车停在门口。车型修长，像模像样。但是后来，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更不明白为什么它听起来像是装了摩托车引擎。

四位将军走下车。中士同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们出示了有效身份证明。到底是哪种证明，他承认自己记不清了。反正肯定有效。戴森博格敬了个礼。

其中一人说：&ldo;突击检查，士兵。&rdo;

托马斯&iddot;a&iddot;戴森博格中士答道：&ldo;长官，我没接到要进行突击检查的通知，长官。&rdo;

&ldo;当然没有，&rdo;一位将军说，&ldo;因为这是突击检查。&rdo;

中士又敬了个礼。

&ldo;长官，请允许我跟基地司令部核实这‐信息，长官。&rdo;他不安地说。

最高最瘦的将军往前踱了几步，转过身去，把手抱在胸前。

另一位将军友好地揽住中士的肩膀，稍显诡秘地探过身去。

&ldo;听我说……&rdo;他瞟了一眼中士的铭牌，&ldo;戴森博格，也许我可以给你交点底。这是一次突击检查，明白吗？突击，意味着我们通过时不要惊扰任何人，懂吗？也不要离开你的岗位。像你这样的职业军人肯定明白。我没说错吧？&rdo;他挤了下眼睛，又补充道，&ldo;不然你会发现自己被降职到最底层，见到任何一个小恶魔都得喊长官。&rdo;

托马斯&iddot;a&iddot;戴森博格中士盯着他。

&ldo;二等兵。&rdo;另一个将军轻声说道。从铭牌来看，她叫詹铮。戴森博格从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将军，但这无疑是军界的一大进步。

&ldo;什么？&rdo;

&ldo;二等兵。不是小恶魔。&rdo;

&ldo;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对，二等兵。明白吗，小伙子？&rdo;

中士权衡着眼前前十分有限的几个选项。

&ldo;长官，突击检查，长宫？&rdo;他说。

&ldo;出于国家安全考量，临时予以保密处理。&rdo;饥荒这些年一直在学习如何把东西卖给联邦政府，这些官腔又冒了出来。

&ldo;长官，明白，长官。&rdo;中士说。

&ldo;好孩子。&rdo;栏杆升起时，饥荒说，&ldo;你会‐步登天的。&rdo;他看了眼手表，&ldo;很快。&rdo;

人类有时很像蜜蜂。假如你在蜂巢外面，蜜蜂们就会拼死保卫自己的巢。可你一旦进入，工蜂们似乎就觉得你肯定已经由主管部门验过正身，根本不会注意。正是因为这一点，各种各样占据他人巢穴的寄居昆虫才能大行其道。在这个方面，人类的行为与蜜蜂非常相似。

天线杆森林下有一排低矮狭长的建筑，四人径直走向其中之一。谁也没阻止他们，谁也没注意他们。也许人们什么都没看到。也许他们看到的是头脑自以为看到的东西；在战争、饥荒、污染和死亡不想被发现时，人类的大脑并没有识别他们的功能。说实在的，人类的脑子太擅长视而不见了，就算被四骑士团团围住，也会设法置若罔闻。

但警报器是完全没脑子的东西，它们自以为看到了不可能存在的四个人，发疯似的响个没完。

战争心想，他们四个人绝不可能贡献相当。她惊奇地发现自己对现代武器系统有种与生俱来的熟悉感，这些东西的效能比带尖的金属片强太多了。而那种所谓的简单易懂、绝对可靠的安全防控装置则让污染大笑不已。饥荒至少也知道电脑是怎么回事。但他……是的，他除了在附近闲晃以外，几乎什么也没干；但他就连游手好闲，也有种独特风范。战争曾经想过，也许有一天战争会终结，饥荒会终结，也许就连污染也会终结；可能正因如此，你永远没法把第四位骑士‐‐也是最强大的骑士，彻底当成自己人。这就像有个税务监察员在你的球队里。有他在你们这边当然很好，但你绝不希望踢完球后跟他到酒吧喝上一杯，闲聊几句。有他在场，你永远不能完全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