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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2页）

&ldo;你之前的那个结契者，当上了教皇。&rdo;教皇淡定回答道。

&ldo;……&rdo;雷哲忽然觉得脚有点软：&ldo;这神契的适用范围是不是太广了点儿？&rdo;

教皇解释道：&ldo;为了更好地执行我神的意志，神契是必要的。&rdo;

你家神有什么意志可言啊，整个一意识集合体好吗？完全不具备独立人格啊教皇同学。想到相对于虔诚的神职人员们，自己反倒是这个世界最了解光明神本质的人，雷哲就忍不住想给他们点蜡。

&ldo;好吧，我想我愿意结契，前提是在后面申明，是彻底宽恕，在贡献达到后放我自由。&rdo;

莫里斯皱起了眉，正想说什么，教皇却是阻止了他。因为教皇很清楚，雷哲要来自由，是为了离开，而这，正巧也是他所期望的：&ldo;好的，那么将手递给我。&rdo;

雷哲乖乖伸出爪子，搭在了教皇的手心。如果能用神契来化解光明神对自己的怨念，当然最好不过；如果不能，大概也不会比至高神正虎视眈眈准备弄死自己这个现状更糟了。

&ldo;万能的光明神啊，求你聆听我，从语言的欺诈之相中解脱。叫我能以心灵祷告，用灵魂交流。&rdo;虔诚的念诵声响起，雷哲感到一阵暖流自指尖流淌入身体，构筑起两人间的联系。

&ldo;求你让我完全歇于你的应许中并应允我对你的呼求。让我口中的言语，心中的沉思与默想，能在你眼中蒙悦纳，结为牢不可破的誓约。&rdo;

念诵声继续，雷哲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渺小，然后，一股宏大的意志降临到了周身，见证着眼下的这幕。

&ldo;宣誓吧，向我神忏悔，我神将垂听你的祈求。&rdo;教皇看向雷哲。

雷哲回过神，结结巴巴地念道：&ldo;我雷哲&iddot;费洛雷斯，将在遵守帝国所有法律，教廷所有教条的基础上为您奉献力量，直到您宽恕我的所有罪名，赐我以自由。&rdo;

这一次，虽然没有技能，雷哲却也成功感受到了光明神的存在，契约成立，贡献终将换得自由。而光明神也非常不客气地将自己的诉求糊了雷哲一脸‐‐&ldo;我要信仰，我要信仰，我要信仰……&rdo;

雷哲算是明白为啥每一任教皇都在尽心竭力地和异教徒干架了，光明神这个喂不饱的小妖精简直神烦。

&ldo;教皇冕下，您有什么事可以安排我去做吗？我很乐意为我神增添信徒的数量。&rdo;雷哲一点都不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诉求。

&ldo;你先去休息吧，泰森就在门外，他会接待你的。&rdo;教皇轻巧地打发掉了刚刚卖身完毕的雷哲长工。

雷哲乖乖走了，这时莫里斯脸上才浮现出明显的不赞同之色来：&ldo;冕下，这契约是不是太宽厚了，完全起不到钳制费洛雷斯的作用，就算我们安排了事，他也未必会按照我们的要求去做。&rdo;

&ldo;为什么你会想要钳制费洛雷斯呢？&rdo;教皇反问道。

&ldo;因为他的能力很特殊也很有用……&rdo;莫里斯犹豫不定地回答道：&ldo;如果他能听从教廷的调令，全心全意为教廷做事，将会创造出极大的价值。&rdo;

&ldo;不，你只是舍不得而已。&rdo;教皇轻轻笑着：&ldo;如果我没猜错，在费洛雷斯签订神契后，你就会恳求我将他交予你监管。是吗？&rdo;

&ldo;是……是的。&rdo;莫里斯悻悻地垂下了头。

&ldo;你觉得费洛雷斯的能力很好用，对你理想世界的构建很有帮助是吗？&rdo;教皇继续。

莫里斯沉吟了一下，坦然回答道：&ldo;不只是能力，他来自另一个世界，他见识过完全不一样的风景。他的脑中，也许会有我想寻求的路。&rdo;

所以我才不愿意你接近他，因为他会给你希望，而这片土地上却没有适合你希望存活的土壤。教皇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青年，几乎要溢出一声叹息：&ldo;我是不会把费洛雷斯交到你手上的。&rdo;

正义与公平固然美好，然而若是想要以此为基准建立起制度，却是天方夜谭。他活得太久，看得太多，莫里斯的纯粹与坚持令他动容，也令他痛惜。本以为这两年的历练会让这个孩子一点点意识到自己的天真，进而成熟起来，但没想到他的聪慧和强大却成了他的阻碍，而那个异界恶魔更是成了讨厌的帮凶。

莫里斯以广超众人的实力强势地将所有荆棘碾碎成渣，一往无前地向着目标狂奔而去。教皇身为过来人，看得清，却不忍说，那条路的终点，有的仅仅是冰冷坚硬的石壁罢了。

&ldo;五年考验只剩下两年了，教皇之位的竞争者中，你混得可不算好。夏佐已经是枢机主教，亚历山大也成为了骑士团团长，而你，却是借着费洛雷斯的帮助才勉强爬上了裁决长的位置。&rdo;教皇的声音几乎称得上冷酷：&ldo;好好想想你该走的路吧。诺亚，别让我对你失望。&rdo;

&ldo;是。&rdo;莫里斯深深地低下头颅，眼神，却是更为坚定。

他不是不知道，他所坚持的在很多人眼里与愚蠢无异。但，那又怎么样呢，那就是他想要的世界，他愿意为之付出。就算他的理想天国注定无法构筑，但打下的基石却会一直为后来人留着。

于此同时，正在吃完饭的雷哲迎来了一位陌生的访客。

&ldo;你好，神眷者费洛雷斯，我是枢机主教，夏佐。&rdo;

第九十九章

雷哲放下刀叉，盯着这位陌生的访客。枢机主教夏佐之名，他是当做世界常识来了解过的，但没想到这位会这么年轻。

雷哲一直以为所有枢机主教都该是门罗那样的老头子，没想到眼下这位看起来却是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但有教皇那样一百高龄的妖孽在前，所有神职人员的年龄在雷哲眼底都不可避免地打上了谜之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