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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窥天（第1页）

九爷有些感慨，看着谢子眇，眸中此刻是不解与疑惑，“大人似乎是忘记了一点，您留下的我族先辈那个时候都还是幼童，没有亲族庇护，而那个时候的夏易桉是他们唯一的救赎。如大人所言，纵然是孩童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而让他们最终选择相信夏易桉的原因是因为，神界的封闭”

“为何？”，谢子眇猛然想起来，自己与杀神回到神界后不久，自己就找到了最好的时机，诛杀现任的十二主神，为父母报仇，并导致了与神主云生发生大战，最后神主云生以自身全部力量封闭了整个神界

“最开始先辈是并没有全身心的信任的，直到后来夏易桉告诉先辈神界即将封闭，他们不需要再东躲西藏的时候，他们已经动摇了，而后来神界彻底封闭的时候，则再也没有半分怀疑了，一直到今日”，九爷一边说一边仔细的观察着谢子眇，一只手还在紧紧的握着茶杯，仿佛只要握着茶杯才能感受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还以为人槐族最后会认他为主呢”，谢子眇向后了一下，靠着身后的椅背，面色依旧未改分毫，语气甚至平淡的可怕。毕竟人槐族如果只是因为恩情而选择认自己为主，这显然并不现实，万年前的恩情到了今日，真的还能记住那么久吗？而九爷从一开始对自己的试探，到最后知道自己是朗云天的身份后的忠心耿耿，这都是真实的吗？谢子眇的内心充满了怀疑

九爷苦笑，“大人未免太小看了我人槐族了，如果只是因为恩情的话，却也不至于认人为主……”，话刚出口，九爷就发现自己说错了，对面谢子眇的眼神带着一抹了然以及玩味，仿佛从一开始谢子眇都是在引导着自己来说出这句话。谢子眇的每一个动作与神态，都是为了试探，或者是探究真相

“你也说了，不至于为了恩情认人为主，而现在，你们认我为主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呢？”，谢子眇猛然向前逼近九爷，九爷的眸中看着渐渐放大的谢子眇，眸中是无尽的后怕与后悔，一步错步步错，已经自己暴露了

九爷低下头，不敢再去看谢子眇那侵略性的眸，仿佛能够吞噬一切一般，而自己只能在这疯狂的漩涡中拼命的挣扎却又无法脱身，“抱歉大人，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向您说明一切”

谢子眇的手指轻点着桌面，明明只是普通的动作，可是那一下一下却又仿佛戳进了九爷的心上，九爷的眸始终瑟缩着，不敢去看谢子眇的眼睛

谢子眇并没有接下九爷的道歉，只是眸中的意味不明。人槐族天生鬼谋，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相信他们是真心的认自己为主，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我以为你们是真心的，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在夏易桉的算计之中，包括你们认我为主，也是听了他的要求吧。抬头，看着我”，谢子眇的话语中带着毋庸置疑的气势

九爷立马抬头，看着谢子眇眼中那不容置疑的神色，九爷知道，自己的小动作在谢子眇的眼中已经无所遁形了，“大人，是属下之过，属下绝对不会再欺骗您了”

谢子眇闻言轻笑，只是这笑却不达眼底，两只眼睛一半笑一半冰冷，让人如坠冰窟的同时又升起了一丝的希望，才是最可怕的。“我应该，相信你吗？”，谢子眇的语气有些玩味，甚至带了一丝无所谓的态度，对于背叛的人，谢子眇是最痛恨的，更何况是从未拥有过自己真心的人。九爷是个人才，若为人所用，是一把利器，但是会随时背叛的利器就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了

九爷伸出手对天发誓，“从此刻起，属下的主人只有大人一个，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见谢子眇不信，九爷站起身，对着谢子眇双膝跪地，行叩拜大礼，若谢子眇不允许，自己将长跪不起。九爷在赌，赌谢子眇并不是真正的铁石心肠，赌他的心中还有人性的存在，赌他对自己还有着半分信任的存在，这一赌，两个结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大人……”

谢子眇无奈的看着九爷，九爷这般其实毫无意义，自己在乎的是衷心，而不是错了再改，这根本没有丝毫作用，“你这样，毫无意义，你既然从一开始就没有带着真心，那你此刻的真心我看着太假，不想要了。起来吧”

九爷抬头，知道终究是自己做错了，如果刚才自己没有半分隐瞒，那此刻是否又会是另外的一番结局，“大人如此，属下也不会强求，但是今日所说，皆为承诺，他日大人需要，我人槐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子眇伸出手，用法术的力量扶起了九爷坐下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大人请讲”

“夏易桉要你们做什么”

“他要我们在极寒之地等一个人的出现，等着我们的恩人、等着吾族至宝的回归，而如今，您出现了”，九爷看着谢子眇的目光依旧是尊崇与敬仰，那是与看夏易桉的目光是不同的，只有在真的面对谢子眇的时候，自己才感觉到真正的归属感，那是一种真心想要臣服的感觉

“他要你们认我为主？”，谢子眇不解，夏易桉或许对人槐族有恩，但是仅凭这些就能够让整族认人为主，这显然并不现实

九爷摇了摇头，“非也，是吾族沉寂了这么多年，需要一个带领我们走向三界的主人，而您是我们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为什么不是夏易桉？”

“他与您不同，您心系三界，看重天下苍生，而他的内心压抑着自己，仿佛暴怒的凶兽，只要打开那个笼子，这个三界都将消融，而您是唯一的救赎。这也是吾族长老舍身窥天所得到的唯一的答案。恳求您，顺天道，救苍生”，九爷对着谢子眇行礼，伸出双臂，掌心向上，左手在里，右手在外，外朝谢子眇，而后翻转，碰触额头，左手在外，右手在内，这是人槐族最高的礼节，且只对一人而行

谢子眇的内心受到了重创，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未知的前提下，以命窥天，只为了求得一丝生机，“值得吗？”

九爷轻笑，那笑容温柔与安稳，说出来的话却毫不怀疑，“值得，只要有希望，一切都值得”

谢子眇在想，自己所以为的一切真的重要吗，或许换个想法，一切都会不一样了。谢子眇叹了口气，放下了一切，看着九爷，眸中带着保证，“我答应你，会守护好天下苍生，绝对不会让夏易桉的阴谋得逞”

“大人所为，前路艰难，重重艰险，我人槐族必举族上下为大人分忧！”，九爷气势昂扬，他曾经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有着昂扬的热血，只是为了族人的生存，不得不隐忍自己，混迹在四方居中，常说大隐隐于市，而这，就是九爷做的最好的选择

“那便拜托了”，谢子眇起身，“有件事情需要你传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