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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夏佐支支吾吾道：&ldo;我、我是有职业道德的赏金猎人……我，我不能背叛雇主……&rdo;

&ldo;你这人怎么是非不分呢！你要是这么做了，我就会被送往基辅秘密处死，你就是帮凶！而且你已经见过我的真面目、知道白河公司的计划了，他们肯定也不会放过你，搞不好会杀人灭口……&rdo;巴左克说着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ldo;可我如果帮着你逃跑，白河公司也还是会杀人灭口的吧……&rdo;

&ldo;难道你忍心看着我去死吗！&rdo;

&ldo;我……&rdo;

&ldo;只要是稍微有点正义感的人都不会这么做吧！&rdo;

&ldo;可是说来说去我都会被灭口……&rdo;

&ldo;我当将军这些年来多多少少积累了一点儿人脉，&rdo;巴左克说，&ldo;只要你答应不把我交给白河公司，我就能让我朋友把你送到其他星域，白河公司再什么手眼通天，也难以在每个地方都布下人手。我再给你一笔钱，你隐姓埋名几年，然后就能过上安稳日子了。&rdo;

&ldo;你能给我多少钱？&rdo;

巴左克默默算了算。&ldo;五万第纳尔怎么样？肯定不如你把我交给基辅所得的赏金多，但是至少比白河公司给的任务酬金多，是吧？&rdo;

夏佐摸着下巴思索。巴左克提出的条件非常诱人，夏佐不仅能还清高利贷，还能有余裕干别的事。但是这样也太冒险了，白河公司和基辅星系哪个都不好惹，如果真的让他一辈子待在别的遥远星域，他肯定受不了。然而要他眼睁睁看着巴左克去送死，他也做不到……

巴左克眼巴巴地看着他，就差在脸上写&ldo;快同意吧！&rdo;几个字了。夏佐犹豫道：&ldo;这个……事关重大，我要好好考虑一下。过几天再给你答复吧。&rdo;

&ldo;你可别嘴上答应考虑，回头就一声不吭把我送给白河公司了。&rdo;

&ldo;如果我真这么口蜜腹剑，早就把你打晕装回箱子里了。&rdo;

巴左克翻了个白眼，大概是觉得自己再劝也劝不动了，只能认命。夏佐说：&ldo;我不会把你塞回箱子里的，但是也不能放你自由，从现在起你只能在这个单人客舱里活动，不准出门。我会让艾利欧特把门牢牢锁上的。&rdo;

&ldo;这跟监禁有什么区别！&rdo;

&ldo;或者你更愿意回箱子里去？&rdo;

巴左克乖乖闭嘴了。

到达首府第戎之前，夏佐打算在第五行星的卫星基地&ldo;霞多丽&rdo;上补给燃料，于是命令艾利欧特转向&ldo;霞多丽&rdo;方向。之后他回到自己的舱室，打算好好睡上一觉。今天他累得半死，吓得不轻，还跟被流放的将军扯了半天皮，真是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睡到半夜，他痛苦地醒了过来。他浑身上下都不对劲，盖上被子觉得热，掀掉又觉得冷，头脑昏昏沉沉，嗓子疼得要命。醒来之后，床头的灯自动亮了起来。夏佐缩在被子里，对着那灯可怜兮兮地问：&ldo;艾利欧特，你在吗？&rdo;

一个昏暗的人影出现在床边。夏佐连睁开眼睛瞧瞧人工智能换了何种新发型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半死不活地冲他挥手：&ldo;我是不是发烧了？&rdo;

&ldo;是的人类。&rdo;艾利欧特说。

果然！在新马赛跟重感冒的中介人在一起的时候，夏佐就总觉得自己会被他传染，现在果不其然一语成谶！中介人真是害他不轻！让他倾家荡产变成穷光蛋不算，还把感冒病毒也一并传染给他了！等他回到新马赛，绝对要把那家伙揪出来狠揍一顿，让那死胖子像个球一样一路滚着回家！

然而，夏佐现在头疼欲裂，连想象自己如何痛扁中介人的精力都没了。他病恹恹地哼哼着：&ldo;艾利欧特，我要死了……&rdo;

&ldo;这只是新马赛的季节性流感而已。&rdo;人工智能冷静地说。

&ldo;你知道新马赛每年有多少人死于流感吗……&rdo;

&ldo;我不想知道！&rdo;

&ldo;呜……你怎么一点儿求知精神都没有，你还是学习型人工智能呢……&rdo;夏佐嘟囔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他发出蚊子一般的嗡嗡声，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双脚还没沾地，就晕晕乎乎地倒回了床上。

艾利欧特厉声道：&ldo;人类！你要干什么！&rdo;

夏佐抓着被子，委屈地说：&ldo;我只想去拿医药箱，就放在货舱里……&rdo;

&ldo;……&rdo;艾利欧特沉默了几秒，接着说道，&ldo;我帮你拿吧。&rdo;

&ldo;你、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rdo;

人工智能不说话。几十秒后，两只球形小机器人滚进了舱室，一个举着夏佐所说的医药箱，另一个端着一杯水，杯子里还在冒热气。

夏佐半靠在床头，小机器人把药箱放到他膝盖上。他在药箱里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感冒药。他就着热水吞下药片，把药箱还给小机器人，又缩回被窝里。

&ldo;艾利欧特，我头疼……&rdo;

&ldo;……&rdo;

见人工智能不答话，夏佐又腻歪地重复了一遍：&ldo;我头疼啊，艾利欧特……&rdo;

&ldo;你嫌我打扰你休息了吗？那我可以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