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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1章 师本凡夫历劫难 徒有神通斗妖魔（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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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听这怪说他粗糙不可食，言之：“你这怪太也无眼，不识得我。你将眼仔细看了，我便是掐得水来这般，你却当我粗糙不堪食之，又言剁了做炸酱者，岂非视吾为走硝之难食之腊肉者也？好没眼，若是不将钉耙筑你来，实也是难消我这心中之气也。”八戒将九齿钉耙对着妖怪筑，这怪有个凤点头迎之，互有来往，就在水下斗个不住。八戒本是天蓬帅，这怪曾是卷帘将。你使耙来我使杖，各各互斗不相让。踢起浪有几千尺，推得波翻天无光。这个凶有似太岁，那个恶与凶神妨。八戒保师去取经，妖怪受罚水里藏。钉耙便出不收力，宝杖迎之不肯让。相持多时无有胜，赌斗数合两不伤。两个相斗非为他，只因取经唐三藏。鱼鳖虾蟹四下躲，鳜鲤鳇鯾到处藏。水府诸神受了惊，水族诸类命又亡。翻波滚浪似惊雷，日月星辰暗无光。八戒与这怪斗了数十个合，正是铜盘铁帚两个对，玉磬金钟彼此逢。

斗了多时，八戒记着悟空曾有言之，若是胜不得这怪时，也不可贪战而自可上岸引其出也。八戒遂虚晃了个招便将身抽之，而这怪随其后而逐之，不觉已出水面矣。早有悟空立在岸边觑得清楚，见那怪出了水面将棒照着头就是一击之。这怪就知悟空实是厉害者，自是不敢相迎也，便丢开架势又落回了水中再不出矣。八戒怨之言：“猴子你性也太急者，若是再缓此自可将其引出，你出棒再将其擒之岂不是便矣？”悟空也知实属出手过早笑而言之：“呆子莫再说这般说，且随我去见了师父来。”两个来到了岸边，见了三藏法师。法师就言之：

“两个徒弟斗妖实是辛苦了。只是不知这妖斗得怎样了。”八戒言：“师父你说什么辛苦，斗妖除怪也是我等本分事，保着师父取经本就是这般所为，又何言辛苦乎？”悟空言：“这妖与八戒正相斗，我使着棒子照着他头打了下，他便逃下水去了。”八戒言：“若是不师兄性急，几将这妖给擒得了。”悟空言：“这也不急，我两个保着师父化些斋饭，吃了就在此休息则可也。这斗妖之事，明日也可斗之。”

悟空安排唐僧就在崖次之下歇下，他便使了个筋斗云，化了斋饭来送与师父吃。三藏法师言之：“悟空，你化得这斋饭时，可曾问那人家，如何渡得这河去？想是他在这岸边住，自是有渡河的法子。”悟空言：“师父你不知，我去化这个斋饭，却是去了五、七千里以外也。他非是在这河边住者，自是也不知怎生渡得这河。”八戒言之：“师兄你这言太也虚了，五、七千里你就个来回，也并不久，我却不信。”悟空言：“八戒你是不知，我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这五、七千里又算得了何者？”八戒言：“猴哥你这话听着，若是你一个筋斗云可十万八千里，何不将师父就驮了过河？”悟空言：“你自会驾云，你为何不驮？”八戒言：“我只是驾云，不似猴哥你使筋斗云。师父是凡夫，身体重似泰山般，我驮不动。”悟空言：“正是这理。你驮着师父不动，我亦是驮不动。我虽是筋斗云，亦属驾云者。师父是凡夫，常言携泰山有芥子，驮凡夫难离尘。师父此去西天取经，必得历了众灾多难，方可修得正果。我等自是替他不得，只可保着他得他命在。若非这般，像那等泼魔使风弄云，缩地成寸，我亦是懂。使了这个法，自可去得到西天。然去西天又能若何？非师父历难而至，佛祖断不会将佛经与之。若是容易得，便将等闲看。呆子，你是不知这个理哩。”八戒闻听，唯唯而已。悟空将化来斋饭分了给师父并八戒食之，三个就在这崖次之下，流沙河之东之岸边歇了也。

一夜无话，天光又明，而悟空已知天明矣，三个起了。悟空言：“八戒，你去引这个怪出来再斗。”八戒言：“师兄你好清新，只使我去斗。”悟空言：“八戒你不知，这水下能耐自是你好些。你将这怪引得出水，我自是不再急了，等看得准时，一棒打之就将他擒了，岂不稳便。”八戒闻听，言之：“这也可使得。”他将脸抹了，去了睡意，精神重复又抖擞了，就双手拿着钉耙，到得河岸分开水波，就入了水下，寻这个妖怪了。这怪也是言醒转，正在定神，听得有推水之声，急看时，已见八戒拿着个钉耙又来相斗。这怪将杖拿着，厉声言之：“好个野和尚，你又来相斗。”八戒言之：“你这妖怪，若是不你着意相阻，我师徒三个早已流得这河了。我实与你言之，若是你愿送之，则自可饶之。若是你不愿送之，则自不可饶之。”这怪言：“你这和尚将话说得也太轻，这河我可渡之，你却不可渡之。若想为为你引渡过了这河，你自是在梦中不知醒哩。”八戒言：“似这般言，只好相斗了。”那怪言之：“斗便可斗了，又怕你何来？”八戒闻言，言之：“好妖怪，想是你不知我这钉耙厉害哩，若是筑着了你，也是没命了。”那怪言之：“你有钉耙，平日里想是筑地用之。不若我这宝杖厉害，这宝杖自是可降得妖，伏得魔。”八戒言：“你这杖也是寻常，想是寻常山里竹子所，称之宝杖，你好大口气。”两个说着，又将赌斗。这怪听八戒言他宝杖寻常，则自是不平，言之：“若是不说这个宝杖来历，想你这个野和尚也不识得。你听清了，我这个宝杖，实是有个不寻常来历，非是山里竹子，更不是你能识得者。”这怪之言，八戒不信，他便说了个来历，只为让八戒信之。毕竟不知这个宝杖究竟是个何不寻常来历？这怪与八戒赌斗又胜负怎样？知后可若何者，可见下个章回之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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