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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清潭（第2页）

“没……没有了，”回话人在屏风后擦擦额前冷汗，结巴道，“深宫内廷，属下，属下只查到这些。”

玉染面无表情挥了挥折扇：“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偌大的房间再无其他人，铛一声将扇子重重磕在桌上，玉染拧眉沉思。

身体有恙……太医院灯火通明……自昨夜半叶沾离开到现在，竟然只查到这些！

玉玲楼鼎盛时期，皇帝陛下上朝前吃了什么点心喝了什么茶，没下朝玉玲楼便已知晓，而现在呢……

玉玲楼一夜之间被灭门，根基毁去八九分，留下的十不存一，复兴玉玲楼，任重而道远啊。

起身在房间踱步，玉染眉头皱得更紧。

若不出意外，半叶沾最多会在半月之内回来。

半月之内，半个月啊……

*****

清潭位于城南，白日里看就是一普通的水潭，水清无鱼，无波无澜。但一到晚间，原本死寂的潭水就成了活水，不但水波粼粼，水中更是游鱼成群，最有趣的是，清潭底部布满青玉石，到了夜间，青玉石散发幽光从水底照亮水潭，游鱼水波相映成趣，自成一景。

一行人一路向城南行去，下了马车，玉染边走边向汝无颜介绍清潭来由。

“百年前清潭夜间突然发光，刚开始只有几束，不到月余青光就布满小半水潭，城中之人惊骇不已，议论纷纷，有说天赐祥瑞福佑凌安的，也有说妖族入侵灾难将至的，一时间谣言纷纷，人心惶惶，陛下命人彻查后才发现，水底本就布满青玉石，只是常年被泥浆覆盖掩住了光芒。事情查清了，陛下又命人将泥浆清理干净，于是一到夜间潭水便被青光照亮，流光溢彩，清潭也因此远近闻名，来往观光的人与日俱增。”

“玉大哥，那死水变活水又是怎么回事？”

玉染笑问道：“无颜想必听说过锁妖塔吧？”

“天下第一塔？塔高三层，却深八十一层，地上与地下之间以湖相隔。”

“不错，湖名墨海，乃是半人工湖，湖底有闸，每日夜间开闸换水，白天关闭，且湖中有鱼。”说罢玉染意有所指看着汝无颜。

汝无颜略一思索：“清潭与墨海相距不远？锁妖塔已有千年，为何百年前……难道是……？”

“不错，正是百年前发生的越塔事件，那是有史以来唯一一次有妖族逃出锁妖塔，一只土狲，由墨海穿行至清潭逃之夭夭。”

“墨海湖水由此可以进入清潭，那清潭之水又流向何处？”

“很巧的是，土狲逃后不久，有人在清潭另一侧打井，无意之中打破清潭石壁，日积月累，清潭便在夜间成了活水，墨海的游鱼也会趁夜间出来，关闸前再回到墨海。”

汝无颜若有所思：“死水变活水，水底淤积泥浆就被冲走，青玉石光芒也就露出来……妖族逃出锁妖塔事关重大，陛下严旨封锁消息，普通百姓不知真相，便造就了今日的清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玉染指着两条街外掩映在普通住宅房屋中低矮的塔尖，说那就是锁妖塔，汝无颜若是有兴趣，改天他可以带她去里面看看。

眼前就是流光溢彩的清潭，汝无颜点头应是。

清潭之景的确巧妙，所在一条街小贩成群、商铺林立，街上人流如织，倒比清潭边还显得热闹不少。

潭中水波清澈，游鱼成群，潭边人群熙攘，大多是相携出游的年轻男女，女子娇俏，男子温情，嬉笑间道不尽的脉脉含情。

相比一眼就能看尽的清潭，汝无颜对潭边的一对对男女更感兴趣，津津有味地看着身旁一对男女。

前一刻还浓情蜜意的两人，此时不知闹了什么矛盾，女子板着一张俏脸势要走，男子应该是做错了什么事，轻拽着对方手臂口中连连道歉，向女子指天为誓表示自己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就那么几句话来来回回地说，表情诚恳，语气哀求，但女子就是冷脸听着，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汝无颜看得有些不耐烦了，话本子里写的不是这样的啊。

“姑娘，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汝无颜的话突兀响起。

二人皆是一愣，男子情绪激动边抬头边道：“关你何……”待看清汝无颜清秀的面容时声音戛然而止，神色带着几分痴迷。

女子见此哼一声对汝无颜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反手拽着男子就走了。

玉染自发现汝无颜注意到他们时便不再说话，静静陪在一侧，嘴角微弯注视着她。那男子抬头打算恶语相向时玉染手中折扇已经半开，见他自觉顿住便收起折扇。再见男子神色痴迷与女子气愤离开，玉染又开始担心汝无颜会受不了这样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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