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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第3页）

祝小九看着看着，突然发现，这很像是一条逆流而上的河流，自梦海涌入天际，流淌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心头霎时明悟，他明白了过来。这条神奇的河流，便是沈楼制作的&ldo;轮回之河&rdo;。

&ldo;这条河会通到哪里去？&rdo;祝小九忍不住问。

林莫沉默了很久，就在祝小九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听到了他低声说出的答案：&ldo;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rdo;

音希声与沈楼已经停手了。

她们两人静静望着那条白色的逆流，不像是正针锋相对的敌人，倒像是两个正站在一起看风景的朋友。

&ldo;你没有阻止我。&rdo;沈楼缓缓开口，&ldo;我成功了。&rdo;

音希声没有说什么，她正仔细看着那条河。体内灵魂正在蠢蠢欲动，撕裂一般的痛楚袭来，让她有些晕眩。

现在已经没有交手的必要了，一切已经开始，事情只会随着时间发展向既定的轨道，再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

&ldo;仿制出这条轮回之河，你花了多少工夫？&rdo;音希声轻声问。

&ldo;很久。&rdo;沈楼说，她轻轻拭去额上的汗珠，声音却是平静如斯：&ldo;毕竟，这也是我们的葬身之处。&rdo;

&ldo;原来沈楼是想一次性解决所有修士的灵魂。&rdo;林莫沉重地对祝小九说，&ldo;她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rdo;

看不到林莫的脸，祝小九只好自行想象着他的表情‐‐现在他一定是在皱着眉头，眼睛也会苦恼地眯起来。

这种时候我应该展示一下自己的洞察力。于是祝小九思索了一会儿，问了一个非常万能的明智问题：&ldo;为什么？&rdo;

&ldo;轮回之河的构建需要灵魂，而现在她终于收集到了足够的原料。&rdo;林莫无精打采道，&ldo;唉，我发现得实在是太晚了，不过这个目的也藏得太曲折了一点。&rdo;

祝小九完全没听懂，只好连连点头：&ldo;嗯，师尊真是太迟钝啦。&rdo;

于是他被狠狠拍了一下。

&ldo;接下来，所有修士的灵魂大概会全都被吸引过来吧。&rdo;林莫的声音有些发飘，&ldo;嗯，我们马上就能看到有人进去了。&rdo;

&ldo;啊？哪些人？&rdo;祝小九紧张起来：&ldo;是海市里的吗？沈楼会把那些人扔到这条河里？&rdo;

&ldo;唉，观察要认真啊。咱们刚刚来的时候，这里还站着很多人的，你没发现他们都不见了吗？&rdo;林莫拍打着祝小九的后脑勺。

祝小九沉默了一下，发生的事情太多，他还真忘记了。

&ldo;我还以为他们回家了呢。&rdo;祝小九的声音越来越低，&ldo;师尊是说，那些人……&rdo;

&ldo;唉。&rdo;林莫叹了口气，沉重的现实终于击碎了最后一点幻想，&ldo;他们马上就要变成开启轮回的祭品啦。&rdo;

‐‐欲要开启灵魂轮回之路，怎么会没有代价呢？

只有足够的灵魂才能让轮回流动起来，才能吸引更多新的灵魂到来。

林莫几乎可以想见，那些参与了计划的人，究竟是怎样决绝而坚定地，决定贡献出自己的生命。

他们汇入那条逆流的河之后，很快，这些涌来的灵魂碎片也要加入其中，在虚假的引导下，走入轮回的假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