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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第2页）

不，其实林莫心中已然认定，冯子孟是他的朋友。

‐‐然而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修士死了，就是消散于天地，纵使想要祭奠，也无处寻了。

见林莫脸色不好，祝小九担忧地捏了捏他的手，却被那冰凉的温度弄得心头一跳。

林莫闭了闭眼，轻轻将他推开，示意自己无事，又问沈楼道：&ldo;是什么时候的事？&rdo;

&ldo;初五那天，他孤身查探世界崩坏一事。&rdo;沈楼的声音有些低沉：&ldo;情况有些危急，为了延缓崩溃的速度，他自爆了原身……为我们争取了一段时日。&rdo;

初五……林莫默默算了算，因为时常穿梭于琅华令，他不是很清楚时间的流速，但在他印象中，这个日期与魔界的崩溃似乎有着惊人的巧合。

其中必有蹊跷。

沈楼也为此大感担忧：&ldo;四界如今仅存一界，若是此界破灭……&rdo;

闻言，祝小九眉头一挑，他想说什么，可看看林莫的脸色，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沈楼也没有说下去，因为剩下的事情已然无需多说。更何况她抱着十二万分的自信，祝小九一定会答应她的请求。

她看向了林莫。

‐‐这个人，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林莫仍在思索，过了片刻，方开口问道：&ldo;你当年说过，四界中只有人界保持了天地平衡，因此才会长长久久。可为何现在会突然崩溃呢？&rdo;

沈楼惨然一笑：&ldo;平衡之论固然确实可信，但天灾人祸却自古不可避免。世界有始必然有终，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rdo;

&ldo;总要有个由头。&rdo;林莫摇头道，&ldo;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确定事情的严重程度呢？&rdo;

沈楼素手一扬，一道轻纱般的柔光降临到三人身上，死死隔绝了外界一切可能的探查。

确定足够安全之后，她才轻声回答道：&ldo;造物之主厌倦了这场游戏，迫不及待要创造一个新的开始了。&rdo;

造物之主？林莫模模糊糊想起来，上次在海市中，沈楼告诉他们四族旧事的时候，似乎提到过一句。当时他以为这只是一个形容。可今天看沈楼的意思，这似乎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真实存在。

&ldo;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造物之主？他跟天道又有什么关系？&rdo;林莫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ldo;他是否也受到规则的制约？你们又是如何知道的？&rdo;

沈楼闻言，缓缓抬起一只手。林莫看时，却见一个泡沫一样的世界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的掌心。

其中有风雨雷电，有海洋大陆，还有植被郁郁葱葱，覆满了山川。

&ldo;林道友也曾拥有过小世界，自然知道创世是怎么一回事情了。&rdo;她凝视着掌中的世界。林莫看不到的是，正在她目光所落之处，一群原始人类聚集到了一起。他们合作、繁衍、生活，很快，便出现了一个文明的雏形。

&ldo;我们所在的世界同样如此‐‐看似无坚不摧，其实却不过浮游一般，只是他人掌中的玩物。&rdo;话音未落，沈楼掌上的小世界便&ldo;啪嗒&rdo;一声破裂，无声无息地消散殆尽。她犹怔怔地注视着空空的掌心：&ldo;现在，轮到我们了。&rdo;

林莫不置可否，只是又问道：&ldo;你们是如何得知的？小世界中的生灵，怕是无法知道自己是被他人随手创造的吧。&rdo;

没错，任何一种生灵，其所知都有界限。而明确认识自己的起源，则已经超出了界限之外。

而沈楼显然不愿意多谈，居然一语带过道：&ldo;我们付出了极大的代价。&rdo;

&ldo;既然敌人这么强大，又能有什么办法加以对抗？&rdo;祝小九奇道，&ldo;若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便是将所有人的力量加在一起，也不过只是无济于事罢了。&rdo;

沈楼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奇异的微笑：&ldo;若是如此，我们自然没有机会，然而现在‐‐&rdo;

&ldo;造物之主已然降临了这个世界。&rdo;林莫低声问：&ldo;是不是？&rdo;

听到这话，祝小九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望向林莫：&ldo;师尊，莫非你‐‐&rdo;

&ldo;你想哪去了。&rdo;林莫叹口气，痛心地看着自己的徒弟：&ldo;小九啊，你也不想想，既然我们出不去，这所谓的机会当然就是人家进来了。&rdo;

祝小九感觉自己的智商遭到了鄙视，就讷讷闭了嘴，假装自己从来没有说过话。

其实祝小九对沈楼的话依旧将信将疑，他不知道天外之天是什么样，也想象不出人上之人究竟长着几个鼻子几个嘴。可是有一点他却很清楚，能让沈楼上门求助的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ldo;修士得道成仙后的实力能否与那人一战？&rdo;思索过后，林莫又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沈楼的回答却让他们大吃一惊：&ldo;成仙之后另有一番天地，初成仙体者对上他，亦不过是蚍蜉撼树罢了。就像我们如今演化的小世界不过是单纯的阴阳清浊之分，而只有修炼至巅峰，才能拥有造就千千万万宇宙的造物之力。&rdo;

‐‐可这样一个厉害人物，真能被他所创造出来的小虫子们威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