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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第3页）

还有那个经过严密布局，唯一幸存下来的婴儿。

那是元莱……

祝小九脸色惨白，强烈的恶心感与负罪感啃噬着他的心脏，他&ldo;哇&rdo;的一声，低头干呕了起来。可是他早已辟谷，又怎么可能呕出什么东西。到了最后，只有泪水止不住地落了，滑入砂砾，再不可寻。

&ldo;啪嚓&rdo;、&ldo;啪嚓&rdo;，这是人走在沙地上的声音。

祝小九抬起头，在一片模糊中看到了一个朦胧的身影，正缓缓向他走来。

那是面无表情的元莱。

&ldo;师……弟？&rdo;

祝小九的声音很轻，好像生怕惊醒了什么。

&ldo;嗯。&rdo;元莱的声音冷得像是一块冰，&ldo;我找到仇人了。&rdo;

&ldo;是我。&rdo;祝小九颓然地在地上跪着，&ldo;你的仇人，就是我。&rdo;

元莱点了点头，他将手往后一伸，自身后缓缓抽出了一把长矛：&ldo;所以我来杀你了。&rdo;

祝小九怔怔地看着他手中的长矛，矛尖正闪着冷冷的光，与那些武士手中的如出一辙，好像还浸润着他们的鲜血。就这么痴痴望了一会儿，祝小九缓缓闭上了眼睛。

&ldo;动手吧。&rdo;

元莱并没有立即动手。他握矛的手紧了紧，缓缓开口问道：&ldo;你还有话说么？&rdo;

祝小九仍然闭着眼，他将自己的脖颈露了出来：&ldo;虽然毫无用处，但我……&rdo;

&ldo;无需道歉。&rdo;元莱摇头，&ldo;无用。&rdo;

灭界之罪，任何表达歉意的方法都毫无用处，甚至就连舍生一死，也不可能弥补万一。

祝小九苦笑道：&ldo;好吧，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让我再最后叫你一次师弟吧。&rdo;

元莱没有说话，似是默许了。

&ldo;师弟。&rdo;祝小九叹息着唤了一声，突然问道：&ldo;这么长的矛，你是怎么把它藏在身后的？&rdo;

元莱表情一呆。

正是此时！祝小九猛然暴起。他似离铉的箭一般，一头从地上冲起，手中灵光大作，狠狠刺向元莱的心脏！

&ldo;你‐‐&rdo;&ldo;元莱&rdo;一声悲啸，满脸的不可置信。祝小九的手已经洞穿了他的胸口，他稍低下头，悲痛万分地质问道：&ldo;师兄，你居然如此狠心，竟要杀我灭口么？&rdo;

&ldo;别叫我师兄！&rdo;祝小九转了转手腕，试图将洞掏得更大一点‐‐那里空空荡荡，没有血肉横飞，更像一张被捅破了的纸‐‐这是心魔真正的形态，&ldo;你才不是元莱，那个家伙家伙从来不会将武器藏在背后！&rdo;

&ldo;你灭我一界，是我生生世世的仇人！&rdo;挣扎着，心魔仍然保持着元莱的样子，冲他无比怨毒地咒骂怒吼，声音凄厉，直穿耳膜。

&ldo;我知道。&rdo;祝小九沉声道，可他的手下却没有丝毫懈怠，仍然不断释放灵力破坏着心魔的身体内部，&ldo;我会去请罪，向真正的元莱！&rdo;

随着最后一句话，祝小九蓦然发力！随着一声琉璃碎响，眼前的心魔哗啦一声消散在了空气中。

这只心魔消失了，破裂的碎片四下散去，融入祝小九心海之中，强化着他的意志与信念。

眼前的场景又一次变了。这回，祝小九站在了一栋小木屋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