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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第2页）

于是，祝小九只好用最诚挚的声音，在微妙的羞赧与欣喜中，缓缓许下一生中最为坚定亦最为简短的诺言：&ldo;是，师尊。&rdo;

&ldo;叫我林莫就行了。&rdo;林莫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回答会让祝小九这么高兴，心中的阴霾也为之稍减，目光柔和地笑着看他，轻声道：&ldo;我都答应你啦。&rdo;

祝小九又应了一声，他又一次低下头去，再抬起时，连林莫都感觉到他身上逐渐出现了一种迥异于之前的气势。

如果说前一刻的祝小九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如今的他，已经完全成长为一个有所担当的青年了。

果然称呼是很重要的。林莫暗自点头，只会叫师尊的小屁孩确实很难长大，只不过是换了个称呼，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这种经验值得推广！

没等他发散到更远的地方，祝小九已经沉稳地讲述了起来。

&ldo;你是说，当你饮下梦海之茶时，就已经料到会有这样的后果了？&rdo;

祝小九摇摇头：&ldo;不，直到我见到梦中的师尊，才发现了其中的蹊跷。&rdo;

林莫疑心他这是在暗暗指责自己平常对待他的方式，就故作不知地糊弄了过去：&ldo;然后你就将计就计啦？不过我不明白，你究竟是如何确保能够保持自身意识的？&rdo;

&ldo;嗯……我进入大门之后，发现那里面颇为眼熟，很像师尊给我的那个盒子。&rdo;祝小九回忆道，&ldo;那个时候，我心中就有一种隐约的预感。我即将开启某个极为可怕的东西，于是就悄悄将一部分神识藏到了祝无君身边。&rdo;

&ldo;你用这部分神识跟魔种的意识争夺控制权，还赢了？&rdo;林莫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ldo;而且祝无君也没有下黑手？&rdo;

祝小九微笑道：&ldo;魔种吞噬了我的意识，祝无君也会魂飞魄散，他不敢在这个时候动什么手脚，至于魔种的意识……&rdo;

沉吟片刻，祝小九不确定地说：&ldo;魔种之内似乎早有两股力量争斗许久，我进去时，它们好像已然两败俱伤了。&rdo;

&ldo;说不定这是魔种的原始意识与外来恶念的冲突。&rdo;林莫想到此节，不禁一阵后怕，若是任何一方力量过大，都会吞噬对方以壮大自身，到那时候，祝小九断无生机。

而这种微妙的平衡，究竟是这小子有意为之，还真的只是上天的巧合呢？

不知为何，想到这两个字，林莫心中就是一阵烦躁。他用力摇摇头，甩开繁杂的念头，又问：&ldo;既然你已经控制了魔种，为何又会变成这样？甚至将胡璐派夷为平地呢？&rdo;

&ldo;那是小九派！&rdo;祝小九首先认真纠正，之后才不好意思地回答起了林莫的问题：&ldo;这是因为魔种力量溢出的后遗症。我也不想变成这个样子的，况且心情又不好，一时为魔种残余意识所惑，只觉得心头一股闷气，就……&rdo;

&ldo;元莱他们回去之后一定很难过。&rdo;林莫喃喃道，&ldo;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为难他们，我们实在应该通知他们的。&rdo;

祝小九却不以为然：&ldo;我已经给师弟传去感应，他会明白啦！再说，万一形势不好，他们也可以躲到灭界，断然不会有事的。&rdo;

林莫已经担心了很久，自然不会被他短短两句话说得放下心来，不过心情倒是有所好转，只是对他们更觉得愧疚。

在刚才的情形之下，林莫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逃出生天。而他想出来的办法，就是用立誓得到他人的信任，再趁着对方大意时逃出生天。

林莫不需要骗过所有人，也不需要推延太长时间，他只需要一息。只要他人因为误以为他要换个地方痛下杀手，而产生哪怕一丝的迟疑，祝小九就可以趁着这个功夫，快速遁入虚空之中。

元婴修士对空间的理解已然十分精到，只要处理好痕迹，很难有人能够追上来‐‐当然，现在祝小九还算不算元婴，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其实现在想来，这个计划非常冒险。如果给林莫足够的考虑时间，他未尝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可是林莫还是选择了这样一个会对自己造成隐患的法子，其中所蕴含的东西连他自己都颇为心惊。

&ldo;师……林莫，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rdo;半响，祝小九小心翼翼道。

林莫略带惊讶地看着他：&ldo;什么？&rdo;

&ldo;你当时，是怎么确定，我、我……&rdo;祝小九有点脸红，说不下去了。

其实，那个时候他应该第一时间就跟林莫说出实情，可是由于魔种残余意识造就的恍惚，还有那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执拗，他选择了闭口不言。

当时的祝小九确实灰心丧气了，他甚至暗想，既然师尊不接受他，那么他就算是死掉也是可以的。

然而，在那样的情况之下，林莫依旧选择了相信他。

&ldo;我是你师父啊。&rdo;林莫笑了，&ldo;要是这么容易就被其他什么东西吞噬了，怎么可能是为师认识的那个祝小九呢？&rdo;

第184章随身空间

祝小九又一次深深低下了头。

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愧疚或是难过，而是为了不让林莫看到他过于高兴的表情。

要沉稳！他暗暗告诫着自己，怎么可以因为这点事就高兴成这样呢？只有喜怒不形于色，才是能让人放心依靠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