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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第1页）

他又笑了笑，这次的笑容很自然，不带苦涩。

&ldo;那柏木是怎么回答的?&rdo;神原问道。

&ldo;他什么也没说。&rdo;柏木则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回忆就像酸中和掉碱一般抹去了他的笑容，&ldo;他对这种笑话毫无反应。&rdo;

&ldo;那是什么时候的事?&rdo;

&ldo;上了初中以后吧……那时候他就不怎么笑了。&rdo;

&ldo;欢笑&rdo;的反面是什么?健一默想着。就像&ldo;爱&rdo;的反面不是&ldo;恨&rdo;，&ldo;欢笑&rdo;的反面也不该是&ldo;悲伤&rdo;，更不是&ldo;愤怒&rdo;。对此，健一并不明白。

而此时柏木则之的脸上也显出了类似的困惑表情。

夫妻两人相互补充，讲述起柏木卓也内向的性格，不愿轻易接近他人的习性，耽于深思的心理倾向，还说他并没有学业上的烦恼。他们时而解释，时而辩护，而在健一眼里，这都是些基于父母之爱的偏执解读。健一甚至觉得，要是柏木卓也在场，他一定会用清醒的眼光审视如此讲述自己的父母。

且不说别人家的事。就算在自己家，父母和孩子之间不也存在着隔膜吗?

&ldo;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觉得他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不太好。&rdo;柏木则之说，&ldo;甚至想带他去看青春期心理门诊。但他死活不肯去。&rdo;

神原说：&ldo;柏木很清楚自己没必要去看青春期门诊吧?&rdo;

柏木夫妇同时瞪大眼睛，露出惊讶的神情，好像在说：为什么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柏木则之看着妻子，柏木功子则急不可耐地问道：&ldo;神原，你以前和卓也关系很好吗?&rdo;

这是一种向当事人确认的语气。

&ldo;从小学那时起，我和他上的一直是同一家补习班。&rdo;

柏木则之点了点头：&ldo;是龙泽老师那儿吧?&rdo;

&ldo;是的。我是小学五年级第一学期进入那家补习班的，一直上到补习班解散为止。&rdo;神原和彦答道，&ldo;柏木是在五年级第二学期后期才加人的。&rdo;

&ldo;是啊，是啊。&rdo;柏木功子用力点了点头，&ldo;我们搬到这里后，从学校那里了解到龙泽老师的补习班，卓也很想去那里补习。&rdo;

&ldo;不是说柏木去了没多久就不去了吗?三年级二斑的久野在介绍神原和彦时，就是这么说的。健一将手中的笔记本翻回去查看。

&ldo;他是我的小学同学。五六年级的时候，我们和柏木是同班。升上初中后，我们还上过同一家补习班。可柏木很快就不来了。&rdo;

神原很惊讶：&ldo;你怎么连这个都记下来了?&rdo;

&ldo;怕忘了，所以事后就写下来了。&rdo;

&ldo;真拿你没办法。&rdo;不止表示惊讶，还继续加以说明，这对神原和彦而言挺少见的，&ldo;那只是久野的想法，不是准确的事实。柏木并没有很快就不来。当时久野介绍我的时候，我觉得对这种细节没必要一一纠正，就随他去了。&rdo;

龙泽老师的补习班当时位于中央区明石町的一栋公寓内，是在前年十二月底关闭的，经营者兼讲师的龙泽现在住在浦和市。

&ldo;听说还在开补习班。&rdo;

&ldo;你知道他的近况?&rdo;

&ldo;我会和他互寄贺年卡。&rdo;

和神原和彦交谈着的柏木功子，语气中流露出怀念之情。

&ldo;说不定他也知道卓也的事……&rdo;

&ldo;肯定会知道。毕竟都在电视里大张旗鼓地报道过了。&rdo;柏木则之插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