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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1页）

健一再也忍不住了。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ldo;你怎么会觉得那是在说神原家的事呢?&rdo;

&ldo;哎?啊，这个……因为柏木很在意那位朋友，他们的关系应该很亲密吧。我还察觉到，那位朋友不是城东三中的学生。如果我们学校有这种家境的学生，我们老师应该都会知道的。&rdo;丹野老师快速地补充道，&ldo;所以，我听说神原主动报名当辩护人时，马上就想到，他应该就是柏木说的那位朋友。作为外校学生，他特意来参加这场活动，因为他们是好朋……&rdo;

最后一个字没出口，看到神原和彦脸上偶硬的表情，丹野老师停了下来。

&ldo;您说&lso;很在意&rso;，那家伙是如何在意的?&rdo;对柏木的称呼都换成了&ldo;那家伙&rdo;。神原抬起头，说道：&ldo;具体讲了些什么?&rdo;

&ldo;具体?这个……&rdo;丹野老师相当狼狈，头发被他挠得一团糟，&ldo;这个，所以说……就是……一定活得很艰难吧。&rdo;最后，丹野老师用勉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了出来，&ldo;双亲都那样了……&rdo;

&ldo;他是在担心吗?&rdo;

仿佛一座装满狼狈之沙的沙漏被倒置，丹野老师越来越狼狈，而原本相当狼狈的神原和彦正渐渐复原。

&ldo;是啊，担心，担心着呢。&rdo;似乎在感激对方为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丹野老师重复着，&ldo;非常担心。说如果换做自己，那根本无法忍受，会痛苦一辈子。还有、还有……&rdo;

沙漏的底部脱落了。

&ldo;孤零零一个人留在世上，那孩子能善待自己的生命，找到活着的意义吗?诸如此类。&rdo;

说完后，丹野老师看了看健一，脸上的表情似乎在问：我不该说出来吧?健一的向答很简单：当然不能说，怎么能直接问他本人呢?

可事实上，首先提出问题的正是健一自己。

&ldo;那不是我，丹野老师。&rdo;神原和彦的话语干脆利落，不带半点犹豫。不知何时，微笑回到了他的脸上。&ldo;您的推理失败了。我不是那个会让柏木如此担心的人。他说的是别人。&rdo;

&ldo;是、是这样吗?&rdo;丹野老师脸上的汗水混合着&ldo;放心&rdo;和&ldo;沮丧&rdo;两种成分。

&ldo;首先，如果我是个要为柏木复仇的挚友，就不会当辩护人，而是去当检察官了。&rdo;

&ldo;说、说得也是。&rdo;

&ldo;就是这样。&rdo;

&ldo;可是，有复仇的必要吗?&rdo;

总算说到点子上了。

&ldo;听说柏木自杀，我感到很遗憾。我会想，像他这样单纯的孩子确实有自杀的危险，而绝不会想到大出他们。了解柏木的人大概都会很自然地这样考虑。&rdo;丹野老师说道，&ldo;神原同学，你也一样吧?所以你才当了辩护人，不是吗?&rdo;

&ldo;老师，&rdo;健一插话道，&ldo;柏木自杀让您觉得遗憾，是吗?&rdo;

看到健一气势汹汹的模样，丹野老师缩起身子：&ldo;是，是啊。&rdo;

&ldo;就没想到别的?&rdo;

&ldo;别的?什么别的?&rdo;

&ldo;譬如，老师您当初是否能做些什么来阻止他自杀?&rdo;

你们不是一起看画册吗?不是一起谈论喜欢的画作和画家吗?你不是觉得他很单纯吗?也许你就是柏木卓也在城东三中最亲近的人。既然这样，他自杀了，你难道不觉得后悔吗?

丹野老师的身子缩成了一团。

&ldo;所以说，我不适合当老师。&rdo;

&iddot;

简直是浪费时间!我们像两个傻瓜!我们不该来的!

健一骂骂咧咧地在走廊上快步走着。他想跑，但神原和彦磨磨蹭蹭地落在了后面，还说：&ldo;我们还是有收获的。&rdo;

&ldo;没有!&rdo;

&ldo;有的，重要的证言……&rdo;

或许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