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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回到自己4（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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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而忙碌，便觉得时间过得快而充实。

转眼一周过去了，天气越来越冷，虽然太阳大好，但是我很精神，觉得自己好像真的“重新”回到了高三时代。

早操人越来越少，我也懒得跑，一方面实在枯燥，也是避开邹雪雁的背影，免得受她“诱惑”，另一方面则是我提前已经带球跑了18圈——之所以选择这个数字，是和我的球衣号码一致，有一点儿累。

我拉单杠也终于取得了进步，从3个到4个，然后又到6个——我几乎有些不敢相信，第二天仍然如此，心里禁不住狂喜起来；随后又跳跃到8个，我信心大增，认为按照这个进度，学期末的时候考试过关没有问题！

每天上午我认真听课，清除脑子里的杂念，许久以来我都是自以为聪明了，干着一件事，想着另外许多事，天马行空，无边无际。虽然仍然觉得班主任讲得太慢，太啰嗦，还是忍不住往后翻，其实懂得了未必便掌握了，掌握了未必便记住了。我还是需要踏踏实实地，划重点、做笔记，并且真正用脑子去记，不是等到临考试时，而是现在就尝试记住。

文学理论课我对“国花老师”也改变了一些成见，其实她头脑里还是有些东西的，之前我也从未“贬低”她，现在仔细去听便觉得讲得也并无破绽，足以自圆其说。她长得也算漂亮，珠圆玉润，如果生在唐代，想必会得到更多青睐。随着课程的深入，也到了我喜欢的部分，那天讲“意境”我便觉得很受用，而且大有心悟，即：要多写文章、评论诗文之类，说不定也可以被后人拿来“发扬光大”呢——我觉得《沧浪诗话》挺一般，对王国维的“三种境界”更是摇头；我也再次如中学时候仿写了一些文字，感觉还不错。

英语课上口语，我仔细去听，但是很快还是忍不住厌烦了，废话连篇，又细如蚊蝇，我在后排戴上眼镜还可以看清黑板，声音却总不能在她耳朵上安个扩音器，我气不打一处来，只是又无处发作。汪纪平表现十分积极，晨星、章丽君也发言，又令我又惊又愧，重重打击好不容易建立的自信心，损伤平和的大脑——我真是上够了英语！

好在我及时调节自己，努力使心态平衡下来，安心学自己的。很好，非常好，好极了！我也学晨星开始抄词典，认为自己的词典非常好，极为实用，是学好英语的必备之书。我决定今后一看《词典》，二看《傲慢与偏见》，三看课本，其他一概不闻不看，专心把英语学好。我坚信自己很有心，很有志气，也很有头脑，我一定可以把英语学好的！笑一笑，是不是？“是的。”

中午，我在教室练字——天冷了，我决定不再睡午觉，练字可以修心，也算是一种休息。宋智红、李滟也在，过了一会儿，她拿着杯子问谁有水，我以为她要喝水，但并未言语，没想到她看到了我桌上的杯子，径直走过来：“刘东雷，借我点儿水好不好？”

我没说话，微微点下头。她道声谢，拿走了，走到讲台那。我没留意，听见水声，偶一抬头却见她居然用自己杯子里的水洗她的杯子！我一下子热血上涌，只是自己已经答应了，而她又并没有说做什么用，也发作不得；但我决定下次一定对她毫不客气！

她重新走过来，把我的杯子放在桌上，又说声谢谢。我执笔继续写字，只点一下头，并不看她。

现代汉语课白天老师有事没有来，说是晚自习补上。我去晚了，没有占上前排的位子，只好仍然与晨星、宋智红他们混在一块儿。课本枯燥无味，我在后排又听不清，加上他们不断地说话，禁不住有点儿烦躁，看看笔记，最近又荒了许多……我强迫自己去听，状态却越来越差，甚至有些恹恹欲睡，肚子却咕咕直响，不知道是晚饭没吃饱，还是最近饭量增加了。

晨星忽然问我饿不饿，我点点头。没想到他神秘地一脸贼笑，说他有办法。我问什么办法，他不答，只是让我跟他走。

大教室里灯光不太亮，后排更甚，我俩猫着腰钻出来，退到最后一排，蹑手蹑脚走到教室的东墙。原来这里有个门，但是锁着，微带锈迹。他鼓捣着荷叶，我一边看着前面几排49班男生的脑袋——貌似无形中形成的“惯例”，教室中间混杂随便坐，西侧大多是45、46班，东侧是47和49班，一边让他动静小点儿。

晨星总算把荷叶破坏了，于是把门轻轻拉开一道缝，他打头，我跟着，前后闪进去，我回身把门带上。里面便是食堂西头的舞台，我再一次看到两边胡乱堆放的落满灰尘的椅子。此时食堂一片安静，人影皆无，只有南边三扇门和东边两扇门透进来的微弱灯光。

晨星哈哈一笑，又要揽我肩膀。我忙躲开，但是也舒展心脑与四肢，在舞台上来回走几步，有一种居高的优越感和淡淡的孤独。他跳下舞台，我见边上有台阶，慢慢走下来。

走到第三家食堂门口，门开着，只有一道布帘。我问他打算怎么做，明白只要走进这道门帘性质就变了，心里略有一些不安，毕竟这是不道德的“偷窃”，尽管事情不大。晨星没说话，直接走进去。我走到布帘前，到底没有进，说在外面等他。

没几分钟，晨星拿了几个面饼出来，递给我两个，我接过了。晨星还想去第二家找找看，我制止说最好不要。他诧异地看着我，我便说了这件事的“性质”，如果说刚才还是一时兴起，现在就是明知故犯了，虽然这里没有监控，但是我们不能突破内心的门槛。

晨星点点头，然后走向舞台。我问他去哪里，他说原路回去。我摇摇头，说最好不要走回头路，免得被人察觉。他问我怎么出去。我说简单，径直走到一扇南门，把门栓拉开——我早已发现食堂的南门是在里面栓上的，而东门是从外面锁上的。

我听听外面无人，拉开门，等他出来，把门栓拉长一些，慢慢对上另一扇门，轻轻关上，这样就不至于被风吹开或者被人无意中一把推开。

我俩上楼去教室，回到熟悉的地方，就着解放路的灯光，我觉得放松了些。见他吃饼，我觉得这会儿也不是特别饿了，把手里的饼塞到嘴里，似乎也没什么好吃，看来古龙说的未必是对的；而且我觉得这事挺丢人，如果就为了两块饼被抓住，更是要找地缝钻了！——不知为何我一下子想到49班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