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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章（第3页）

她则带着小家伙到另一个屋子里去。

公主殿下难得回宫，难得发令，御医们自然是要火速赶到。陌汐把那小家伙放到了椅子上，道：“有劳各位了。这孩子方才被好几个成人殴打过，又被人装进麻袋里，在地上拖了一路，劳烦先帮我看看他的头伤着没，这是最要紧的。”

几名御医虽然从没看到哪位皇室贵族抱了个脏兮兮的野娃娃就冲进来让他们医治的，却也知道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便是了，诺诺应是。

一人道：“小朋友，先把手放下来吧。

然而，那小家伙一路被陌汐抱进来，路上都乖得很，这时却死犟了起来，紧紧捂着右半边脸，说什么也不肯放下手。这御医再能耐，病人不配合也没法治，众御医望陌汐：“公主殿下，这……？”

陌汐便微一举手，道：“可能是怕生。没事，我来。”

那小家伙坐在椅子上，陌汐无法平视，她便蹲下，歪头问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一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漆黑的眼瞳里，映出了一个雪白的倒影。这种眼神，若要形容，真真如风信所言——“仿佛着了魔、鬼附身了一样”，不该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

半晌，他才低下头，道：“……红……”

他声音又低又小，有点含糊，像是不想说，又像是有点不好意思。陌汐只大概听清了一个“红”字。

「红？我认识的人有哪个的名字里带红的？」

她便暂时放下了这个疑问，又问道：“你几岁了呀？”

那小孩儿道：“十岁。”

陌汐只是随口问问，意在打消他的警惕心，听他腼腆地答了“十岁”，却是一怔。

「我是真心看不出来，你已经十岁了」┐─__─┌

顿了顿，陌汐微微一笑，温声道：“现在让大夫帮你看伤，你别怕，把手放下好吗？”

那小家伙听了，却迟疑地摇了摇头。陌汐疑惑道：“为什么不肯？”

沉默许久，他才道：“丑。”

他就答了这么一个字，再怎么哄，也不肯配合放手看头。陌汐发誓说不丑，她不看，她转过身也不行。小小年纪，却极是固执。无奈，众位御医只好问了他几个问题，让他辨认几个手比数字，确认他既不头晕，也不头痛，看东西想东西都清清楚楚，这便先给他先治身上的伤。

治着治着，几位御医都仿佛十分纳闷，啧啧称奇。陌汐一直在旁边守着，闻声，道：“各位，如何？”

一名御医忍不住道：“公主殿下，这位小朋友当真给人殴打了一通，又被塞进麻袋里拖了一路吗？”

陌汐无语片刻，暗自翻了个白眼，道：“那还有假。”

御医道：“那便很……了不起了。我从未见过如此顽强之人。断了五根肋骨，一条腿，各种大小伤势，累加起来，居然还能清醒如常，坐立着与人对话。成人尚且难以做到，遑论还是个十岁小儿？”

陌汐一听，又看了看那小家伙，坐在椅子上仿佛一点疼痛也感觉不到，只是还在用那一只又大又黑的左眼，偷偷地看她。觉察自己被陌汐逮住了之后，立即扭开了头。不免怀疑。

「这小家伙真的伤得这么重？」

陌汐无奈道：“他的伤都能恢复吗？”

一名御医给那幼童的头重新缠上了层层绷带，道：“必然无碍。”

陌汐这才放下了心，一点头，道：“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