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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第1页）

☆、二十五岁

汪声荃目光顺着女子手中的降魔杖望去，尖细的一头正戳在喉头三分处，沉甸甸的身子开始变得轻飘，随着幽暗的蓝光快速扩散。

她眼神怨毒，费劲了浑身的力气，才把原本半倒在地上的身体撑起来，想要往小仙姑身上扑。

她不想消失，哪怕有丁点的机会她都想抓住。

&ldo;姑奶奶我降妖除魔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轮回呢。&rdo;降魔杖被小仙姑迅速的从汪声荃胸口拔起，在手心画了额半圆，直直的穿透烟雾，刺向被包裹在中间的一颗水珠。那是汪声荃死前的最后一滴眼泪，承载了她的怨她的恨她的怒。

珠体应声碎裂，汪声荃这数百年来的记忆铺天盖地的喷涌而出，冲向旧工厂内的数人，却生生被小仙姑画下的结界拦住。

&ldo;我是该死。&rdo;汪声荃跟着记忆一起碎裂，她看到那女子衣袖轻挥，身上没落下半点，全部化为黑烟在空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扯着嗓子，声嘶力竭，&ldo;可你如今又是个什么！&rdo;

&ldo;我生前与你不同，今个自是与你也不同。&rdo;降魔杖在小仙姑掌心旋转，最后被握着插入地面，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尘土微扬，眼前残破的人体和打斗留下的痕迹皆化为幻境，彻底消失，&ldo;尘归尘，土归土，去吧。&rdo;

就着降魔杖拍拍青色的衣摆，小仙姑刚起身，一团红火就冲到了她面前，双臂一张，就把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ldo;你去哪了？&rdo;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他和她斗嘴斗法好多年，这抹身影凤璜再熟悉不过。

&ldo;凤凰。&rdo;小仙姑收起降魔杖，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ldo;你怎么这般狼狈。&rdo;

&ldo;还不是某人拿了我的凤凰羽衣，至今未还。&rdo;凤璜把下巴放在小仙姑的肩头，小心地蹭了蹭，如同走丢的宠物找回了自己的主人，带着点点抱怨，&ldo;这会反而倒打一耙。&rdo;

&ldo;你莫要怪我。&rdo;拍在肩头的动作没有停下，小仙姑面上还在笑着，说出的话却让凤璜有些不安，&ldo;羽衣怕是无法还你了。&rdo;

&ldo;那就算了，一身羽毛而已。&rdo;凤璜放开小仙姑，她比他矮一个头，依旧是他沉睡前的模样，明明是同一张脸，可在他眼中，和毛不思是如此的好分辨，心里的好奇疯狂的攀延生长，&ldo;你为何没有唤醒我？&rdo;

&ldo;没有机会罢了。&rdo;小仙姑越过凤璜，她迈着轻便的步伐，踱到毛不思身边。两双眼睛隔空相望，瞳孔里映出的偏生是自己的脸，一古一今，降魔杖再度变成巴掌长短，她递到毛不思眼前，&ldo;给，物归原主。&rdo;

&ldo;它是你的法器么？&rdo;毛不思伸手，碰到降魔杖的瞬间，手掌顿感酥麻。

&ldo;曾经是。&rdo;小仙姑冲着毛不思颔首而笑，露出八颗雪白的贝齿，降魔杖许久没化形，能量一时有些难控，在毛不思掌心呆了片刻才恢复平静，&ldo;我瞧你颇有慧根，怎的净学些皮毛的术法？&rdo;

&ldo;祖上传下来的术法不适合女子修行。&rdo;毛不思看到小仙姑就知道，她们毛家的家传准是在某些地方出了差错，不然，仅凭着眼前人手上的功夫，怕是要在整个业界一骑绝尘了。

&ldo;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些。&rdo;小仙姑弯腰捡起地上的灭魂手串，轻轻拭去表面的泥土，这才把目光投向昏迷不醒的马明义。

&ldo;他姓马，叫马明义。&rdo;凤璜及时补充，马明义三个字刻意念得清晰。

&ldo;我分得清。&rdo;小仙姑拉起马明义的手指，细心地把灭魂戴在他的手腕上，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脸，仿佛要透过这副皮囊看到什么，眼底的失望转瞬即逝，食指尖碰到马明义的眉心，低声念了句毛不思从未听过的法咒，就见原本昏沉的人睫毛轻微扇动。

&ldo;马明义！&rdo;毛不思的语气中包含着止不住的雀跃，她双手撑住地面，探着半颗脑袋看他，&ldo;你醒了，身上还疼不疼。&rdo;

&ldo;毛毛。&rdo;马明义听着熟悉的声音冲进耳朵，他动了动，没有丝毫被打伤的感觉，只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ldo;瞧你的脸，跟小花猫似的。&rdo;

一醒来就开玩笑，一开玩笑就没好话，毛不思的担忧瞬间被马明义轻松地语气给盖了下去，嘴里嘟囔着，&ldo;你这模样也没比我好多少。&rdo;

&ldo;身上可有不适？&rdo;小仙姑等他俩说完，才接着补充到。

&ldo;这位是……&rdo;马明义眨眨眼，眉头逐渐皱成团。

&ldo;有没有觉得我俩很像。&rdo;毛不思蹲在马明义身边，见他要起身，连忙扶住他的胳膊，狡黠道，&ldo;要是穿同样的衣服，保证你分不清。&rdo;

&ldo;你啊，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rdo;

&ldo;呸呸呸，各路仙人莫怪。&rdo;毛不思不乐意了，一巴掌拍到马明义的肩头上，就见他疼的呲牙咧嘴，&ldo;大难不死，能不能说点吉利话。&rdo;

&ldo;你轻点，我别没被汪声荃怎么样，反倒被你打进医院。&rdo;马明义揉着肩膀。

&ldo;我刚刚的力气，蚂蚁都打不死。&rdo;毛不思刚要撸起袖子，准备和马明义嘴炮三百回合，余光突然扫到被冷落在一侧的小仙姑，才决定熄火，&ldo;人家问你话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