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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ldo;这次，我就不回来了。&rdo;林寥看着碗中的鱼肉青菜冒出了山包，&ldo;您也别在等了。&rdo;

&ldo;傻孩子。&rdo;妇人伸手摸着她的头发，碰到的地方皆是硬邦邦，没有活人身上的柔软，&ldo;妈妈不等你等谁啊？&rdo;

&ldo;妈妈，巷子里长给你送鱼的叔叔长得不好看，个子没有爸爸高，也没有爸爸力气大。&rdo;林寥嘴巴抿成一条线，找了一圈父亲的优点，声音越来越小，&ldo;可他人挺好的。是我不乖，之前老用鸟屎偷偷砸他。&rdo;

&ldo;寥寥……&rdo;

&ldo;妈妈。&rdo;林寥唇角往下小幅度的耸拉，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来，&ldo;你不要忘了我好不好，等你跟别人结婚，当了其他人的妈妈，也千万别忘了我。&rdo;

妇人眼泪不停的往外冒，死死地压抑着喉咙里的哭腔，面上却笑着，&ldo;你是我的骄傲，我怎么可能会忘记。&rdo;

这顿饭，没有人能吃得下一口。

电视里放着无聊的电视剧，林寥趴在妇人怀中，直到六点的钟声响起，她才恋恋不舍钻出来。

&ldo;妈。&rdo;

&ldo;嗯？&rdo;

&ldo;我去上学了。&rdo;

&ldo;路上小心。&rdo;

&ldo;再见。&rdo;

&ldo;再见。&rdo;

这一次，是真的再也不见了。

脚步在楼道响起，昏黄的灯光下，妇人轻轻地挥着手，她注视着女儿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转角处。

离开了，真的离开了。女儿在她身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望着她孤孤单单那么些年，她在厨房的门后偷听了女儿和毛不思所有的对话，她的女儿，活着的时候就没过过多少好日子，死了怎么还能这么孤独难过。

妇人靠着门框，身子逐渐软了下来，她抱着膝盖，许久之后，才忍不住失声痛哭，隐藏了许久的伤疤被连皮带肉的揭起，鲜血混着脓一起流出，那些个压抑在心底的疼痛，瞬间震了个天崩地裂。

☆、佯装无碍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半空中，皎洁而明亮，林寥很安静也很平和，毛不思和马明义跟着她一起去了二十六中，再看最后一眼。

这里，曾孕育了林寥的希望，也见证了她生命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