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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惑乱三一更（第2页）

嬷嬷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瞪大了眼睛瞅着针眼，忙指着站在最末处的珞馥道：“娘娘饶命，是......是珞贵人吩咐奴婢严刑伺候，要婢子坦白交代！”

“珞贵人？”婉媃冷眉回首，寒然瞪了珞馥一眼，后一拂袖厉声问道：“珞贵人是个什么东西？本宫倒不知如今这紫禁城却是由她做主？”

懿德默然瞄了一眼云蝉的伤，皱眉吩咐阿琼去请了太医来，人方一出慎刑司，但见三顺携彤史疾步而来，忙向懿德请安行礼。

懿德扬手命其平身，道明原委后便吩咐彤史验明云蝉清白之身。

因是要褪衣详验总是伤人脸面，于是命众人退知暗房外候着消息。

婉媃目光游移在云蝉身上久久不愿离去，到底是容悦旁观者清，待人退出去大半才搀了婉媃的手一把，压低声音道：“自己长姐的面子你也不顾了吗？”

随容悦出暗房后，婉媃步步逼近站在角落的珞馥。

她瞧着婉媃盛怒，莫名显得有些局促。

只站在角落里双手不自觉搅弄着娟子，低垂眉眼望着足尖花盆底娟秀青莲，全然没了方才的跋扈之态。

婉媃定在她面前，一手勾起她下颌，凝眉恨道：“珞贵人，你最好祈求漫天神佛庇佑云蝉无事，她若有半分好歹，本宫断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珞馥垂着眼睑思忖须臾，复而强作镇定道：“嫔妾不过担忧皇家清誉有损，关心则乱罢了。且再者说，人不过是一届婢子，处置了便处置了，婉妃娘娘为着一个粗鄙之人，也要同嫔妾计较吗？”

秀妍轻嗤一声，微眯了双眼，眉毛弯曲成杨柳新枝的模样，端然道：“珞贵人怕是还未熟知宫中规矩。云蝉是婉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一言一行皆代表了婉妃娘娘。合宫之中，除却皇上、两宫太后、皇后娘娘，便只有佟贵妃一人可越过婉妃娘娘去发落了她。你到底是分不清自己的位份，还是打心底里未将婉妃娘娘放在眼里，尊之敬之？”她略有深意望着珞馥，旋而一笑：“不过你到底是主子，主子糊涂了不要紧，要紧的是下人也跟着一并乱了尊卑！”

这话落得轻轻的，却如同万钧沉铁击打在两名向云蝉行刑的嬷嬷身上。

二人方站稳的身子又一软，齐齐跪拜诸人以求饶恕。

懿德居高临下瞥了二人一眼，面色平平道：“你二人之错，错在尊卑颠倒目无后妃，如今婉妃人便在这儿站着，如何处置你们，本宫全交由她主意。”

嬷嬷见婉媃面色沉沉，心头一凛，连连叩首，直将头颅砸地见了血腥，‘砰砰’声惹得众人一阵心惊。

反倒婉媃面不改色，任她们如何叩首也只当视为不见，语气泠然道：“嬷嬷们喜欢用银针钻旁人的纤纤玉指，本宫便赐你们一人十针入指。不准见血，不准呼喊出声，不准余半分针尖在外，可明白？”

嬷嬷失了方寸，哭喊求恕仍叩首不断，却此时容悦高声唤了一句：“糊涂东西，愈发没个规矩！珞贵人的话听得，婉妃的话便听不得吗？看来不必钻指了，即刻命人脱下去杖毙！”

嬷嬷们忙收了声，带着呜咽腔调谢了婉媃‘赏赐’，一旁久候着的霜若十分点眼，见状自顾从刑具堆里取来了足比钻入云蝉手中的银针更粗上许多的长针递给嬷嬷。

嬷嬷面红耳赤，双眸遍是惊恐之色，霜若平日里与云蝉朝夕相处，自然交好。

见她方才被人折磨成那样，心底比之婉媃更为气闷。

遂一改和善面孔，挑眉恶道：“是自己动手，还是要奴婢帮你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