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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第1页）

&ldo;说得没错。&rdo;哈利心不在焉地说。

在这个黑色星期一，他又获得了和以前一模一样的作业和疲惫，还有一模一样的禁闭。当他把禁闭通知递给麦格的时候，顺便说了他退出魁地奇球队的打算。也许是因为白天的消失咒他用得还不错，也许是他的觉悟激起了麦格的同情，也许是他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成熟和冷静态度，这年老的女巫只是提示他保全自身，除此之外并没多说什么。

挑衅，刺激，疲惫。好像他打碎了潘多拉魔盒，一切厄运和负面情绪都向他扑来，仅仅一天，就让哈利感觉日子过得像他还戴着魂器盒子一样艰难。而他的坏情绪在第二天早晨发现斯内普没出现在早餐桌子上时变本加厉，整整一天，他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

五点出头的时候，哈利再次告别朋友们，走进乌姆里奇的办公室。他曾用五年级的几乎全部日子思索乌姆里奇和斯内普到底谁更可憎，现在他知道了，毫无疑问，乌姆里奇。斯内普比她好对付多了，他们吵了那么多年架，互相为难，他冲斯内普大喊大叫那么多次，尽管有时候斯内普暴怒，仍旧没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后果。如今他终于意识到，斯内普的原则和克制是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锁链，而学院分是他惟一的一把武器。只要他不怕被扣分，这男人就拿他毫无办法，只能愤怒地容许他为所欲为。

&ldo;我不可以说谎&rdo;，他一遍又一遍地把这行字写在羊皮纸上。这些字刻进了他的手背，然后愈合，然后，当他再把笔尖落在羊皮纸上时，这些字又会再一次出现。他慢慢地写着，跟他曾经历过的更剧烈的疼痛相比，这些刀割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虽然它们更让人难以忍受。

乌姆里奇办公室的窗外，夜幕渐渐降临了。哈利麻木地写着，纸张散落在桌面，第一张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变成了浅浅的棕色。他又拿了一张纸。

&ldo;过来。&rdo;乌姆里奇说，拿过哈利的手，几乎像是爱抚般触摸着他手背上嫩红色的痕迹，&ldo;啧啧，看来我还没有给你留下一个深刻的烙印。没关系，我们明天晚上还要再试一试，对不对?你可以走了。&rdo;

哈利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她的办公室。走廊里空无一人，时间肯定已经过了半夜。他慢慢地走过走廊，当他拐过弯，确信她不会听见时，便撒腿跑了起来。他一边跑，一边从书包里掏出隐形衣，几分钟之后，他成功到达魔药办公室门口。

&ldo;斯内普教授?&rdo;哈利敲门，低声询问，&ldo;斯内普教授，你在里面吗?&rdo;

半分钟之后，斯内普出现在打开的门后面，衣衫整齐。他对着面前的空气停顿了一秒，冷冷说：&ldo;波特?&rdo;

哈利从隐形衣里钻出一个脑袋，把已经展开的活点地图放回书包里。&ldo;教授，我能进去吗?&rdo;他问，同时缩了一下脖子，做好了被扣分的打算。

斯内普没有扣分，侧身把他让进去。哈利脱下隐形衣，借着光亮仔细观察斯内普的脸，面色如常。他偷偷松了一口气。

&ldo;什么事，波特?已经是宵禁时间了，如果你不想被扣分，最好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rdo;

&ldo;我的禁闭刚刚结束不到五分钟。&rdo;哈利说，他流畅地说出想了一天的借口，&ldo;我发现，你教给我的治愈咒没办法治愈这个。&rdo;他把手伸到斯内普眼前，&ldo;所以我想来问问，这究竟是什么。&rdo;

斯内普越过哈利走到桌前端起烛台，仔细打量着哈利的手背。十几秒之后，他把烛台放回桌子上，粗暴地把哈利扯到桌子前，对着光把魔杖点在那只手上。魔杖尖端在新长出来的娇嫩皮肤上缓缓移动，哈利瑟缩了一下。

&ldo;首先，波特先生，我教给你的治愈咒作用是止血和愈合，你这只手没满足魔咒生效的任何一个条件。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一点。其次，这样的伤口是黑魔法物品造成的，你不需要再次确认。我猜这是你今晚禁闭的结果?&rdo;

&ldo;是的，先生。&rdo;哈利说，&ldo;乌姆里奇给了我一根黑色的羽毛笔，叫我反复写&lso;我不可以说谎&rso;。每写一笔，我的手背就会出现一道伤口，但是一旦停笔，不到两秒就愈合了。写的次数越多，愈合越慢。&rdo;

&ldo;不懂低着头做人，不懂尽量不招惹麻烦反而总是抱怨麻烦来找你，学不会管好脾气‐‐你上一个五年级的第一学期几乎都是在禁闭中度过的。&rdo;斯内普眯起眼睛，松开了哈利的手，&ldo;你这次又做了什么，让她用这种方法对待你?&rdo;

&ldo;不是这一次。&rdo;哈利回答，愤愤地抚摸着自己的手背，&ldo;上次也一样。&rdo;

&ldo;上次我从未听说过‐‐&rdo;斯内普顿了一下，露出一个了然、讥讽的冷笑，&ldo;又是格兰芬多愚蠢的坚持?你认为这是你们之间一场秘密的意志较量，你拒绝对她示弱，不想让她听到你哭诉埋怨并因此而感到快意，因此，你放弃了求助，让那女人折磨了你整个学期?&rdo;

&ldo;不是整个学期。&rdo;哈利郁闷地说，斯内普的话点中了他所有的想法，&ldo;她只让我写了两星期，后来我就尽量不招惹她了。&rdo;

&ldo;但这学期你明知结果如此，又再次招惹了她!你没有发现吗?魔法部试图干涉霍格沃茨，我们所有人都在顾忌着她!&rdo;斯内普恼火地说，&ldo;我教你大脑封闭术是为了让你学会控制冲动，顾全大局，可你每次都损伤你自己，试图唤醒一个装睡的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