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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第1页）

秋子固浑身肌肉骤然绷紧，笑容没了，面目冷凝，不过淡定从容的神情还在，口中低低应了一句：&ldo;掌柜的，请进来说话。&rdo;

文亦童翩然而入，低眉微笑，一如平常。

&ldo;听说秋师傅有些不适?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rdo;

秋子固起身行了个礼，可抱拳时的异样，还是一眼就让人看出来了。

&ldo;没有什么，可能是乏了，歇一会子就好。&rdo;

文亦童眯起眸子来，不当回事似的道：&ldo;手指麻也不是什么大事，累时都有，或许请人来针上几针，又或是灸上一灸，许就好了。&ldo;

秋子固的声调不疾不徐、毫无情绪一般：&ldo;倒也不必，多谢掌柜的费心，我会看着办的。&rdo;

闵大在旁替秋子固捏了把汗。

文掌柜对齐姑娘的心，已不是秘密，这两人已成竞争之态，还能共处一个屋檐下么?

文亦童却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便走了。

闵大长出一口气，才要说好险，文亦童却隔窗又发话了：&ldo;秋师傅也不必急着开工，闵大也顾得过来，几年下来我看他还好，您的精髓他虽不能十成到手，只怕也有八成了。伙计们也都做得顺当，您就多歇几天也不妨事。&rdo;

说完就走，连给里头人回应的时间也不给。

闵大隐隐觉得不详，看了秋子固一眼。

&ldo;你没听见大掌柜的话?前头要你看着呢!还不快去?&rdo;秋子固却不给他解疑的机会，反向外轰他：&ldo;我要睡一下，你先出去!&rdo;

闵大无奈，只好走开，秋子固体倒在枕头上，迷离的光线中，静静地合上了眼睛。

十天过后下去，珍娘果然毒尽癍回，鲍太医人品不提，医术还是高明的，脸上身上一点儿疤痕没有，光滑如昔。

于是她先去供奉处拜送了疹痘娘娘，还愿焚香，又对伺候了十天的丫鬟婆子们庆贺放赏，然后，去看了碧纱橱里，跟自己相伴了十天，却一句话也不曾说过的苏儿。

&ldo;文二小姐，&rdo;珍娘走到苏儿床前，先没坐下去，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于是站着笑提了一句：&ldo;我看你也差不多好了，兴许明儿就能起来了。&rdo;

苏儿靠着一堆绣枕，不看珍娘，接腔的声音里也没什么兴致：&ldo;明儿起来就起来，不起来也使得。&rdo;

丫鬟们一听，便知小姐心气又不顺了，一个个绷脸站着，大气不出。

珍娘站了片刻，然后方道：&ldo;苏儿妹妹，你怪我么?&rdo;

这话颇有深意，丫鬟们都听出来了，愈发不敢抬头。

文苏儿冷笑：&ldo;怪你什么?你又不是我的人，我怎好怪你?&rdo;

珍娘心想，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好。

&ldo;我知道你怪我，不过我心里想着，缘分这样东西总是难说，取谁不取谁，各人心意更是没有道理的。并不是说不取这个就不好了，也并不是说取中便好过他人，&rdo;珍娘的话好像没头没脑，可一字一句，都打在文苏儿的心上，透彻极了。

&ldo;你现在是赢家，自然有底气这样说。&rdo;文苏儿说着，低头又哭了：&ldo;知道你厉害，又何必在人家面前这样炫耀?!&rdo;

珍娘抽出一方罗帕，这方坐在床边，替文苏儿将泪拭了，苏儿先偏头不让，后来珍娘坚持不放弃，苏儿也没了法子，只得凭她擦了泪。

文亦童进来时，珍娘正要走。

&ldo;有劳文掌柜的这几日辛劳，&rdo;珍娘本不想特意去辞他，正好趁这时说出来：&ldo;有情来日回报。&rdo;

文亦童不动声色地笑：&ldo;哪里用得上回服?若说起这个，我更得谢谢齐掌柜的答谢舍妹之恩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