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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为了这个。
舒仪看看他,口气颇为冷淡:“宁妃娘娘请我做什么?”
杨臣唇角微勾,仿佛没有注意到舒仪的口气,温言道:“矩州今年风雪大,已然成灾,三殿下回不了京,纳妃一事由宁妃娘娘做主,你要是能在这次的宴会里……”
舒仪立刻出声打断:“我不想嫁给三殿下,也不想去讨好宁妃娘娘。”
“性子真倔,”杨臣轻叹,眸光如霞,“师父也说过,你九岁时练武习字常能三四个时辰不间断,发起狠来性子就像块木头,为此他在背后没少夸奖你。”
他这话似褒又似贬,这样一句无意提起,却勾起她不少回忆。
舒仪低头去看茶碗,微微苦笑。
恐怕谁也不知道,当年她那狠劲全是被逼的,那时也不过十岁不到,哪里有什么毅力恒心,头一天学武她就悔青了肠子,偏偏师父严厉又冷漠,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愿被他轻看,只好打肿脸充胖子,其实心里不知道腹诽了多少。
夜里骨头就像散了架,疼地难以入睡,她一边哭一边毒誓不再上山。
第二日却又继续充胖子去了……
“其实我没有那样的耐性和骨气,”舒仪疏朗地一笑,“我既怕痛也受不了苦,所以你不要高看我,我不同意这门婚事不是因为骨气。
若是我同意了婚事,天下人会怎么看我,舒家没落了,我却荣华了,舍孝义而就富贵,我将背负这样的骂名一世,我生性懦弱,没有那样的勇气去担负这样重的污名。”
杨臣目不转睛地凝视她,收起慵懒散漫的笑意:“这就是你的心里话?
可我从你的眼里看到的不是没有勇气。”
舒仪蹙眉:“你看到了什么?”
杨臣眼中光如星芒,沉沉的变幻莫测,声音犹如湖面上氤氲的春雾,清润无比:“我看到你心有不甘。”
“不甘?”
杨臣轻抚茶碗:“你到底不甘什么呢?
是因为不甘婚事被人摆布?
还是不甘这个摆布的人是师父?”
舒仪呼吸为之一顿,他轻轻一句,竟像刀一样刺进她的胸口。
两人都突然沉默起来。
片刻口舒仪涩然开口:“也许两者都有。
可不论是懦弱还是不甘,结果都是一样的。”
杨臣一声叹息,复又笑道:“其实我今天是来提醒你,宁妃娘娘喜欢姑娘的性格娴静知礼,”舒仪正想答话,他抬手止住,续又道,“不管你听不听,这话我已经带到了,以后该怎么做,你可以自己思量。”
话语里又没了锐利,温润如水。
舒仪忽然觉得看不懂这个人,恍惚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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