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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也只是工作罢了，就像你的工作是为莎士比亚焦头烂额一样。&rdo;他的口气平淡自然，如同在谈论天气。

但这不容易让我死心。

&ldo;你经常碰到谋杀案吗？&rdo;

查尔斯对我略带孩子气的固执毫无办法，他蹙着眉头想了想：&ldo;也不完全是这样，绑架、诈骗、盗窃……什么都有。不过最近倒确实不怎么太平，我的好几位同僚都在抱怨死的人不少，昨天你不是也看见了吗？&rdo;

&ldo;是那个叫……叫史蒂芬&iddot;葛瑞堡的少年吗？神甫认识他！怎么样，找到线索了？神甫一定很想知道！&rdo;

&ldo;他还是不知道比较好。&rdo;查尔斯的口气有些沉闷，&ldo;今天下午验尸官刚刚把报告送给我，那个孩子确实是被勒死的，不过他死前一定过着地狱般的日子！&rdo;

&ldo;为什么这样说？&rdo;

&ldo;他全身都是伤！鞭子抽的，雪茄烫的，针扎的，抓的，咬的，还有……总之除了那张脸，到处都惨不忍睹！&rdo;

&ldo;太可怕了！&rdo;我暗自决定不把这些告诉神甫，他知道了一定很难过，&ldo;能抓到凶手吗？&rdo;

&ldo;很难说！尸体上没有一点儿蛛丝马迹，都被水冲得干干净净了。我派人去昂桑修道院了解情况，估计两天以后才能回来。像这种无头案，伦敦每年都会发生，多的时候上百起，最后只有不了了之。&rdo;

&ldo;可怜的孩子，&rdo;我也觉得心头闷闷的，&ldo;他还那么年轻，那么漂亮……&rdo;

&ldo;别露出这种表情，内维尔。&rdo;查尔斯用力拍拍我的肩，&ldo;至少我会努力去查，我会让那个混蛋接受惩罚的！&rdo;

&ldo;当然，我相信你！&rdo;我的哥哥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第二天早上，我又回到了格罗斯维诺广场31号。

我的精神不是特别好，因为昨晚我实在是忍不住，动手给查尔斯的&ldo;垃圾堆&rdo;来了一个大清理，等他硬拖着我去睡觉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二点了。我原本还想和他再聊聊学校里有趣的事儿，可说着说着竟然睡着了。今天早上起来之后，我从镜子里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略显得浮肿的双眼。

史丹莉太太为我开了门，慈爱地问我吃过早餐没有。

&ldo;谢谢，我吃过了。&rdo;我脱下帽子递给她。

&ldo;神甫在会客室，温德米尔侯爵夫人也在，您要去问候一声吗？&rdo;

&ldo;侯爵夫人？&rdo;我感到很意外，&ldo;她怎么来了，才九点钟呢？&rdo;

&ldo;哦，这我可不知道。&rdo;

我连忙整理衣服，又揉揉眼睛；我真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这么委靡的样子，所以当我走进会客室的时候，尽量用最欢快的语气向她和神甫道早安。

&ldo;您好，卡思伯顿先生。&rdo;美丽绝伦的温德米尔侯爵夫人冲我微微一笑；她今天穿着一件淡紫色的塔夫绸长裙，黑发朴素地梳成了一个髻，脖子上挂着一串晶莹的珍珠项链，越发显得高贵典雅。当我走进她身旁坐下时，一股淡淡的玫瑰香若有若无地飘进我的鼻子。

&ldo;昨晚过得好吗，内维尔？&rdo;神甫欢迎我回来。

&ldo;当然，开心极了，谢谢。&rdo;

&ldo;你来得正好。&rdo;他为我倒了一杯咖啡，&ldo;我和温德米尔夫人要去一趟查林十字街。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回来的时候再顺道到图书馆去找一找你需要的资料。&rdo;

这邀请不错，而且我也十分乐意和身旁的女士多相处一会儿。

&ldo;就这么决定了。&rdo;神甫看到我点头之后拍拍手站起来，&ldo;那么请允许我去换件衣服好吗？&rdo;

他走出会客室，只剩下我和温德米尔侯爵夫人。我看着她优雅地端起咖啡杯呷了一口，盘算着应该说点儿什么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但经过好一阵搜肠刮肚还是变成了愚不可及的攀谈。

&ldo;……我真没想到您会在这儿，夫人，否则我一定会带一束花回来。&rdo;

&ldo;您真可爱，卡思伯顿先生。&rdo;她的笑声也非常好听，&ldo;事实上是这么回事儿：我昨天和贝兰斯利谈过了，他答应给儿童慈善会一笔三百英镑的捐款，所以今天一早我就来告诉神甫，希望他和我一起去拿这笔钱。&rdo;

&ldo;其实您大可不必亲自跑一趟。&rdo;

&ldo;哦，这没关系。我每天上午都会出来走走，逛逛街或者拜访朋友，顺便也就过来了，而且‐‐&rdo;她突然调皮地耸耸肩，&ldo;‐‐每到社交季节，贝兰斯利就不会在家里办公，直接去事务所里找他还要方便一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