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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第1页）

说着，百里春晴护着小腹，朝肖衍跪下身来。

&ldo;身份崇高……无人能及……&rdo;肖衍苦笑一下，想去扶百里春晴，而百里春晴却是倔强地不肯起身。

肖衍心头更是慌乱不已。自己确是从未想过要踏上这一条路，而这天下众人看来无限尊贵的身份，如今却是内忧外患，让自己已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心余力绌。

百里春晴看着肖衍脸色黯淡，又抬头求了一句：&ldo;皇上，我和谢檀有了孩子，你也与皇后有孩子，你当是知道这种骨肉亲情如何能放得下，我又怎么能回你身边?如今皇后薨逝，公主将来又怎么办，你想过吗?&rdo;

肖衍勉强一笑，又急切地想对百里春晴表现出自己的一切诚意：&ldo;皇后既然死了，也便无关紧要了。公主可以寄于你膝下，她还小，她不会记得生母是谁，她会亲近你，把你当做亲娘……后宫……你不喜欢的话，便全数清出宫，或是都杀了，今后后宫里便只有你一人，我独宠你一人，被言官骂作昏君也好，我也只要你一人!&rdo;

百里春晴瞪大双眼。

&ldo;或者，你不喜欢公主，那就将她也杀了，或者等她稍稍长大后就把她远嫁，只要你开心，只要你能再接受我，怎样都可以!&rdo;

&ldo;你疯了?&rdo;百里春晴感到浑身都在哆嗦，从未料到这样的话会从肖衍的口中说出，甚至是对于那个不过半岁的婴孩，他的亲生女儿，他也能如此毫不留情地说出这些话。

肖衍也一时哑言一时也知道自己大约真的是疯了，但这些年的处心积虑，忍辱负重，起初不就是为她而洗刷百里氏的冤屈，而如今也不就是为了重留她在身边。

而再见百里春晴一脸戚戚而畏惧的模样，心头强憋了许久的怒气终于再也控制不住，提高了声音：&ldo;是，我就是要谢檀出妇，不论你们有孩子还是没孩子，我都要他休了你……我是天子，是皇帝，我的旨意没有人敢违抗，否则只有死路一条……&rdo;

百里春晴从未见到肖衍如此发怒的表情，恐惧地站起身来，不停往后退去。

而每退一步，肖衍便上前一步，一直逼到墙角，目光凛冽如霜，咬紧了牙：&ldo;阿晴，你为何如此惧怕我?你从前从来不会这样?&rdo;

说着，双手掐住百里春晴的肩，用了力：&ldo;阿晴，回来好吗?回来我身边好吗?&rdo;

&ldo;不!&rdo;百里春晴摇头，试图挣脱肖衍的手，却是一用力时，外衫却扯开一个口子，才发现肩上已被肖衍掐出了淤青，瞪大双眼看着肖衍。

肖衍也愣了一下神，松了手上的劲儿，心头默然有些愧疚，只低头小心问道：&ldo;阿晴，你……你没事吧?&rdo;

百里春晴红着眼，置好衣衫，才又抬眼对肖衍直呼道：&ldo;肖衍，收回圣旨吧，求你……&rdo;

&ldo;好……好……&rdo;肖衍转身，双手拄在桌上，几滴眼泪落在手背，又再蹙紧眉头，嘴角抽动了一下，回头而对百里春晴道，&ldo;阿晴，你与我回我们曾经的家中看一看好吗?答应我这一次，我便发誓，今后不会再让你为难了。&rdo;

&ldo;你……确定?&rdo;百里春晴有些许犹豫，&ldo;只要与你回去看一看，你便从此不会再为难我和谢檀?&rdo;

肖衍点头。

百里春晴思量了半晌，也只得点点头，道：&ldo;好，君子一言。&rdo;

肖衍出了书房，唤子贤前去备车，又悄然拉住子贤，低语命道：&ldo;拟旨，南方叛军余孽尚存，朕要谢檀今日便启程，率军继续清缴……&rdo;

顿了顿，思索道：&ldo;此外，现在便派人去找谢檀，说朕与夫人正在二皇子府上……对了，也顺便暗里告知公主谢檀将南下一事，她知道该怎么做。&rdo;

谢檀在府外等了许久，仍不见百里春晴出门，心下才暗觉有了不妥，急转身入内，招呼了韩管家嘱人一道四处寻找。

书房内还有百里春晴写下的字迹，墨也尚未干透，谢檀捏住那几页书写着&ldo;有妻有子，闲人勿近&rdo;的纸条，嘴角不禁抽动了一下，却突然听到有下人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便慌慌忙忙地随人而去后院，扒开树丛，见到墙上有一个仅能钻过一人的狗洞，只通向了府外，不禁更是多了疑惑。

而此时府外传来了通传圣旨的声音，谢檀担心肖衍又是下旨要让自己休了百里春晴，急忙快步到了府门外，却见子贤捧着明黄色的旨意，朗声宣读，正是要自己再率军而去南方清缴藩镇余孽，便也接下了旨意。

&ldo;大人，皇上说即刻便得走，还请大人收拾，交代好府中诸事吧，&rdo;子贤眼角抬起，隐着一分似笑非笑的神色。

&ldo;可……可不知夫人现在去何处了，我得跟她说一声。&rdo;谢檀手握着圣旨，犹豫不已。

&ldo;夫人?&rdo;子贤佯作一脸诧异，&ldo;夫人难道没跟大人说，她与皇上去了那二皇子府上吗?&rdo;

&ldo;二皇子府?&rdo;谢檀心中一沉，喃喃重复了子贤之言。

&ldo;如此，大人还是先去寻夫人吧……&rdo;子贤转身，唇角扬起，压低了声音，似在自言自语般，&ldo;想当初皇上与夫人在那府内一道生活了五载，难不成是要旧梦重温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