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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第1页）

这女子，分明便是肖汝宁。

&ldo;自然如此，&rdo;夏侯公笑起来，&ldo;您是公主，这天下间无不都是您的。&rdo;

肖汝宁哼了一声，又问道：&ldo;那你是答应帮我了?&rdo;

&ldo;可公主为何会以为我会帮你做这事?&rdo;夏侯公情绪莫辩。

&ldo;因为……&rdo;肖汝宁故意压低了声音，语中带笑，&ldo;我知道您的真实身份，也知道您靠近我皇兄的目的……&rdo;

肖衍心头咯噔一跳，额间有汗，更是屏住了喘息。

不想夏侯公不在意地大笑了起来：&ldo;是吗?公主是如何发现的?&rdo;

&ldo;我五哥还在汴梁的时候，身旁总有一个黑衣蒙面之人，虽看不出相貌，但我初见你在皇兄身旁时，看身影便就知晓了……&rdo;肖汝宁笑起来，&ldo;只不过吧，没想你我五哥落难之时，你竟然未有与他一道去往琼州，相信以我五哥的性子，怕是不会信任你了。你如今攀上了我皇兄，往后便也是高枕无忧了，毕竟天子身旁，也容不得你乱来了。&rdo;

夏侯公被肖汝宁拆穿，也并未有任何惊慌失措，只是干笑了两声，却令肖衍已是汗毛倒竖。微微侧头看了子贤一眼，子贤面容中亦是露出了惊恐色。

又听夏侯公沉着嗓音对肖汝宁道：&ldo;那是自然，皇上待老夫甚好，老夫自然也愿为公主献犬马之力。&rdo;

肖衍只觉浑身瘫软了不少，扶墙又深喘了几口气。

子贤小心探听着门内动静，确定夏侯公和肖汝宁离开后，才又扶住了肖衍，颇有些担忧地说道：&ldo;夏侯公……他竟然是……&rdo;

&ldo;看来，肖佑是祸心不死啊……&rdo;肖衍沉着眼，&ldo;但公主怎会与他勾结在一起?&rdo;

子贤不知该是如何作答，只能沉默下来。

&ldo;不论肖佑如今还信不信任夏侯公，我此处确是不能由他了，&rdo;肖衍道，&ldo;去告诉谢檀，让他找人好好查一下夏侯公的事……不过夏侯公此人警敏，皇城司一动，他必然会闻风而动，打草惊蛇……&rdo;

又想了半晌，&ldo;罢了，夏侯公知道便知道了吧，让皇城司盯住他的一举一动。关键是汝宁公主那边，她究竟想做什么?&rdo;

听肖汝宁与夏侯公的谈话，两人并非一路人，不过是肖汝宁有事相求才找上了夏侯公。肖汝宁自小任性妄为惯了，倒也生不出大事了，倒不如以肖汝宁所托之事为突破口，看看夏侯公究竟想要如何，露了马脚，才好见机行事。

只是自己从未料到夏侯公竟是隐瞒了身份在自己身边多年，独得了自己的信任，却原是肖佑的人。

想曾一次百里春晴偷偷溜入市集玩，自己气鼓鼓地带着人上街，遍寻她无果，却不小心便踏入了夏侯公所居之处，见有人向他询问占卜凶吉之事，便也以试探的态度来问询了百里春晴所在。

夏侯公不过拈指一算，道出了街名，自己果真在那处找到了正挤在人群中看戏起哄的百里春晴，于是深以为夏侯公确是有这本事，但也知百里春晴与百里昭一般，对江湖术士不屑一顾，便未有告知百里春晴自己识得了如此一人。

身旁可信任的人本就太少，如今更少了一人，肖衍只觉心酸，脚下快了步子。

刚回到延和殿，看到肖烨手里提着一个篮子，正站在书房门口等待自己，嘴角扬起，声音清脆：&ldo;皇兄回来了?今夜宴席上我见皇兄没有吃什么东西，恐怕是饿了，便带了点夜食来给皇兄。&rdo;

肖衍鼻间酸涩了一下，蹲下身，摸了摸肖烨的脑袋：&ldo;多谢了。&rdo;

说着，眼泪已不自主地落下来，急忙起身背对着肖烨拭去泪水，又入了书房内。

肖烨随后入内，将篮子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肖衍，落目在肖衍手中紧紧捏着那把斑驳老旧的梳子上，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便道：&ldo;二嫂她……她现在看起来很好，谢大人很是护着她爱惜她，皇兄如今也该放下了。&rdo;

肖衍愣住，眉角猛地跳动，嘴角喏喏：&ldo;你如此认为?&rdo;

肖烨诚恳地点点头：&ldo;今日我见到二嫂与谢大人在一起时的模样，与她和皇兄您在一道的时候别无二致。想来缘分尽了，她也已经放下前尘往事……皇兄的执念，难道不应当是希望她万事顺遂，一生愉悦吗?&rdo;

&ldo;行了，你先回去吧。&rdo;

&ldo;皇兄……&rdo;肖烨仍有话想讲，但见肖衍的脸色已经沉下，又见子贤不停地示意自己离开，只得努努嘴，告退了下去。

肖烨刚出了门，肖衍又用力捏紧了手中梳子，硌得生疼，再问子贤道：&ldo;肖烨几岁了?&rdo;

&ldo;回皇上，再半年就十岁了。&rdo;

&ldo;满十岁后，送他去南越。&rdo;

&ldo;皇上!&rdo;子贤惊诧地大呼了一声。

不过是替谢檀和百里春晴多说了几句话，便要被流放到南越，对一个自小长在皇城又颇得先帝喜爱的十岁幼童来说，无异于极刑。

&ldo;就如此吧，&rdo;肖衍在桌边坐下，挥手示意子贤退后，又喃喃补了一句，&ldo;阿晴最后……只能与我在一起，谁替谢檀说话，朕都不饶。&rdo;

☆、第八十八章寻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