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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第1页）

&ldo;这种事你就不要问了！&rdo;

方显茂不愿继续说下去，可惜叶青瑶不依不饶。

&ldo;我怎能不问？我千里迢迢来到西北，就是为了来问个清楚！&rdo;她咄咄逼人，直直说下去，&ldo;我听说以前此地军营并不好过，不仅大夫少得可怜，连兵士都没几个，否则皇上也不会举国征兵了来。所以就算你不肯说，我也能猜得到你们为什么敌不过。&rdo;

&ldo;你……唉……&rdo;

&ldo;先皇惯于安逸，希望发展民生，所以轻视军事。结果到了最后，不仅要杀我父母以平息居罗人的怒意，还要将另一件国宝双手奉上好令对方满意……&rdo;她依靠所得的线索，说出了自己的推断，&ldo;这，对于北越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我的父母牺牲自己弭平了一场战事，就为了这……就为了这！&rdo;

现在，她能明白先皇为什么不与她言明真相，为什么叶群山对她欲言又止，路途中所有的叔伯都不希望她来西北……因为真相，就是根本没有真相。

是啊，知道真相又如何。

没有人叛国，也绝无可能翻案。除非汉人灭居罗，否则她的父母就绝对不会有平反的那一天。

如方显茂所言，就算凌东望是自刎的，那也是被逼死的。她不知道她父亲死前是怀了怎样的心情，但她知道她母亲死前所有的不甘，都记在了自己的心里。

方显茂闭上眼，他不否认：&ldo;是我对不起凌家。&rdo;

&ldo;不是你，是北越，是先皇，是对军饷层层盘剥的官僚。&rdo;一路来，所有的疑问都化作了哀，化作了悲，可是，就是无法凝作半分恨意了。

她无力地坐到一旁，狠狠擦去泪水：&ldo;督军大人，我不会恨你，恨你有什么用，恨你，我的父母就能活过来吗？这个真相我也知晓了，我能明白你当时为国考虑的无奈，可惜这不值，这两条人命、我家破人亡……不值，一点也不值！&rdo;

……

&ldo;我们效忠祁国，并非效忠宁家！守卫疆土是每一个人的本分，宁家放弃疆土，我们不能！&rdo;

&ldo;誓死追随叶大人！&rdo;

……

他们死了。

为了一国之中百千万其他百姓的平安，几条或是几千条人命，能牺牲时便该牺牲……

‐‐可是，凭什么？

何为真正的众生平等？

这个问题再一次被忆起。

她还是不知该怎样回答。

但是……为了大多数的人而牺牲少数，无论如何都不该是平等！

&ldo;督军大人，&rdo;她颓然问道，&ldo;家与国，孰轻孰重？&rdo;

方显茂斩钉截铁道：&ldo;国为重。&rdo;

&ldo;所以你会为国弃小家吗？&rdo;她望着他，&ldo;若当年犯错的人是你，你会怎样选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