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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第2页）

&ldo;好的，&rdo;她说，&ldo;那我对你的坚持报以期待。&rdo;

她自始至终都带着温和的态度，无论是面对他，还是背对他……还是背对所有人。

亚曼德维尔&iddot;艾里尔离开了这间石屋，现在，又只剩下她一个了。

她没有再度弹起她的风琴，而是从一侧的书柜取出一本厚厚的典籍。

这是他们的圣书，也是他们的诗，他们的歌，传诵了千年，如今，不过是换了又一个人的口，要将这段历史继续传诵下去。

《藏海戒音》，第三章，第六段。

&ldo;……人说：&lso;祈求神的宽恕，是我心口不一冒犯了神的威严……&rso;&rdo;

&ldo;……神说：&lso;我也接受你的歉意，接受你的心口不一，我对我的子民总是仁慈，既然你有所祈求，我便会予你所求‐‐只是这侍奉还不够，你需献祭你自己，那一刻，我便能如你所愿，降临这个世间……&rso;&rdo;

&ldo;……于是他说，我的主即为真理，是世间一切事物的福音，是世间一切道理的根源……主说，我赐你恩典，给你指教，依靠的这道，却也是不能忘记对真理的探寻的。&rdo;

她蓦地合上圣典，平白念诵道：&ldo;然而主说，人总会忘却，因人的本性确止于此，千万年无法改变。自私与贪婪，愚昧与狭隘，是刻于生命血肉的印记。&rdo;

……

&ldo;啊……啊……&rdo;

病榻上的孩子呼号，他浑身一股焦糊味。

&ldo;这么大面积的烧伤，&rdo;刘弦安给那浑身焦黑的病患诊断，&ldo;救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看他等死。&rdo;

他是第四个医生，在他之前，还有三个居罗大夫也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梁山惋惜道：&ldo;这孩子看着挺小的，太可怜了……&rdo;

少年无力地哀嚎着，梁山听不懂，也不忍看他，扭头问胡大人他在说什么，是不是想见自己的父母。

但胡秉戎同样转开视线：&ldo;他说：&lso;请你们杀了我。&rso;&rdo;

反反复复，他都在说着这一句，所有人都听得到，当然，也没有人愿意响应他的恳求。他们沉默不语，放任那个将死的人继续痛苦‐‐人的仁慈，往往也会是一种残忍。

倚在门边，半天没有作声的叶青瑶，望了眼屋外那些尚未完全熄灭的点点火光，抽出了剑。

……

&ldo;世事总如是：最终，神成为作恶者的遮羞布；最终，义人成为苟活者的垫脚石。文明死于文明‐‐文明，一文不值。&rdo;

唯有她一人的石室，她迎向虚空。

&ldo;你的畅想，会再一次烟消云散吗？&rdo;

作者有话要说：　　boosakala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