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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问者（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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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宇扔掉手中的左轮枪，重新伸手入兜想要掏出那枚诅咒硬币，但他立刻发现破烂的衣服兜内空空如也，而此时贝恩已然杀到。

“等一等……”陈宇下意识的抬起手臂，却立刻被贝恩那巨手抓住。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下，陈宇闷哼了一声。但这远未结束，贝恩已经弯腰将陈宇的腿抓住了，在恐怖的力量下，贝恩高高举起陈宇，陈宇现在已经能够猜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蝙蝠侠的噩梦即将在他的身上重演。最糟糕的是，陈宇无法再度变成那副恶魔的模样。

“永别了，无名之辈！”贝恩凶残的嗤嗤一笑下抬起了膝盖。

陈宇没有恐惧，如今跨过了疯狂之门的他只感到愤怒和不甘，他痛恨小丑的算计，依旧棋差一招。

枪声响起。

陈宇昏头昏脑的栽落在地。

更猛烈的枪声不断咆哮着，陈宇翻身爬起来，但一颗子弹从耳畔飞过，他又本能的趴在了地上。他心中暗骂，不知道来的人是要救他，还是要杀了他。

贝恩被暂时逼退，但其余的暴徒则蜂拥而至，一时间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那些似乎要拯救陈宇的不速之客。

炮竹般密集的枪声不绝于耳，弹壳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却“叮叮当当”的悦耳动听。陈宇抱着脑袋头眼观瞧，一时间忘却了整个战场，着迷于那些雨点儿般的小东西，他看着它们被榨干了唯一的利用价值，像垃圾般的被踩在脚下。

陈宇咯咯笑了起来，提亚马特不合时宜的也在脑海中嬉笑着。他们好似在这一刻成了多年不见的挚友，惺惺相惜般的终于抛弃了所有成见。

陈宇的笑声越来越夸张，直到贝恩再度扛着警车的门板冲了上来，他揪住陈宇的破烂衣服将其拽起来，然后面对着陈宇那疯癫的笑容。

贝恩愣了，他在这一刻像是忽然感到了莫名的恐惧和难以言喻的错觉。

仿佛抓在手里的就是小丑本尊。

子弹倾泻在挡板上的冲击力越来越强，贝恩回过神来便侧身要带着陈宇离开。但一辆卡车忽然横冲直撞的从人行道那边呼啸而至，贝恩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撞飞了出去。

陈宇也如断线的风筝般张开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滑稽的弧线，最后却幸运的栽落在一辆没了顶盖儿、冒着烟的破车驾驶座上。

陈宇第一次看清了这“幸运”的轨迹，他感受到了那未知的力量伸出手改变了自己命运的轨迹。

但这不是提亚马特的力量，它显然也知道这一点，而且这就是提亚马特找到他并附身在他身上的真正原因。

非我不可，因为我独一无二！

在戳穿了一个谎言后，陈宇吹了声口哨，狼狈的从破车内爬了出来，他没有立刻逃走，反而鬼使神差般的一瘸一拐的走到破车的前边眺望可怕的战场。

如今的他没有了一点儿残存的恐惧，他轻松了！因为他找到了自己最棒的保险，他知道提亚马特不会让他死在这里，因为那头龙对他所拥有的这股奇特的力量垂涎三尺。

那辆撞飞了贝恩的卡车歪倒在一旁，车内跳出来一个穿着怪异甲胄的面具人，那面具一半儿红一半儿黑。

如今那怪人手持双刀冲进了暴徒之间无差别的开始杀戮。

陈宇记起了这个家伙的名字，斯莱德·约瑟夫·威尔逊。

哦，对了，他更喜欢别人叫他丧钟。

在弥漫着烟尘的卡车后面，于黑暗中耸立的韦恩塔那巨大怪诞的阴影中走出了一队人，借着血红的月光，陈宇看清了为首之人那臃肿肥硕的恶心轮廓。

企鹅人驾到了。

陈宇忍不住拍起了巴掌。

就像小丑说的那样，这正是一场恶徒的嘉年华，各路枭雄几乎快要齐聚一堂，而最后的奖品便是陈宇这个杀死了蝙蝠侠的哥谭新梦魇。

陈宇再度笑了起来，他在畅快琳琳的自由中忘情的张开双臂，他想要拥抱这个在他眼中逐渐扭曲变形的世界。

“亲爱的，你在干嘛？”莎莉的声音宛若从地狱深处传来。

陈宇惊讶的扭过头，他看到在德里克·琼斯的搀扶下，莎莉满脸血污的瞪视着陈宇，她的手中还抓着冲锋枪，看来是返回战场来救自己的。

“嗨，宝贝儿！”陈宇笑着打了个招呼，“喜欢这场焰火晚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