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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过和秦南珂还按照池惑的计划,在桐余镇布下了机关阵法,一旦有食人鼠在夜间出没,警报就会传到他们那儿。
做完这一切的萧过仍是云里雾里:“小师弟,你布置机关阵法蹲老鼠我知道,但你让镇上百姓又是关鸡、又是放猫的,究竟是作何打算?”
萧过是个急性子,不问个明白他会一整天坐立难安。
池惑解释说:“食人鼠一切异常的举动和特性,都是因为附生在它们体内的蛊虫作祟所致。”
“昨晚我剖开鼠腹,看到有朱砂红的蛊虫从切口处爬出,转瞬便消失在了地面之下,我猜测这些朱砂红的蛊虫就是鼠患的罪魁祸首。”
秦南珂突然想到了什么:“据我所知,南域巫溪门祝家一族,曾有养胭脂蛊的历史,以蛇鼠蝙蝠等夜间动物为培养容器,可以最快速地将胭脂蛊繁育出来,但因为这个法子不可控性极高,非常危险歹毒,所以百年前就被巫溪门
()禁止了,胭脂蛊也被列在了禁养名录,难道……”
池惑点头,笃定说:“我认为这次鼠患的罪魁祸首,就是巫溪门祝家那对双生子,祝行水和祝云止。”
根据上一世他对双生子的了解,他清楚这是他们喜欢的勾当。
“祝家双生子?我听师尊讲过,这两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萧过眉心皱了皱,转而有些担忧道,“小师弟,这件事我们要不要先传信给师尊,告知他现在的情况,我们再决定如何行事?”
“不用,师尊忙于长昆山的论道会,这件事我们就自己解决好吧。”池惑毫不犹豫回答说。
因为池惑回答得过于干脆,萧过都有些疑惑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师门里最目无规矩、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没想到自己这位看似温顺乖巧的小师弟,和他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池惑想到什么,又道:“对了,师兄,到时候拜托你一件事。”
萧过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说。”
池惑:“晚上可能会出现一点突发情况,你别担心,更不要把师尊给请来。”
萧过有点犹豫:“是什么突发情况?”
池惑:“现在还不能确定,到时候才能知道。”
萧过神色严肃地又确认了一遍:“这样…真的没事吗?”
池惑:“没事,我保证。”
萧过将信将疑,但最终还是点了头:“好吧。”
这一次,萧过真的对池惑彻彻底底刮目相看了
入夜,月升。
约莫子时,叮铃铃的警报声响彻桐余镇,与此同时,一道幽冥的琵琶声从客栈方向传来。
琵琶声音不大,甚至不仔细听都无法察觉,但奇怪的是,无论身处镇上哪个角落,人们竖起耳朵都能听到琵琶声,这段幽冥的旋律仿佛无孔不入。
众人虽心中有疑惑,但都猜测是仙家在为解决食人鼠一事布局。
因为先前仙家有交代过,象征行动信号的铃铛声一响,就把笼子里的鸡和猫同时放出来,人则尽快躲回房间里,无论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都轻易不要出来。
于是,打开鸡笼猫笼后,百姓们又老老实实插上门栓躲回屋里,稍微大胆的人在窗纸上戳个洞,偷偷摸摸朝街市上看去。
镇上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悄悄的,仿若一座人去楼空的城池。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令人窒息,但蓄势待发。
叽叽喳喳的声音从僻静小巷传来,没人知道这些食人鼠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无声无息,避开了所有捕鼠的工具,仿若凭空出现在镇上一般。
可这一次,食人鼠再没有像往常一般肆无忌惮挠门,而原本瑟瑟发抖的猫此时循着琵琶声,在街上溜达,在月色和雪光的映照下,猫和鸡的眼睛都呈现出诡谲的红。
直到猫群发现了目标食人鼠,立刻俯低身体双耳后折,发出低沉的“嘶嘶嘶”声后,撒
开腿朝鼠群飞奔而去。
吱吱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皮肉被撕扯、以及血液飞溅的哗哗声。
眼睛变红的猫猫们,在琵琶声的操控下恢复野性,满街追着食人鼠跑,一旦逮着就将其往死里咬。
食人鼠已经没了先前的声势,它们甚至被猫吓得软在原地无法动弹,有猩红的“液体”从它们口鼻处流淌而出,借着明亮的雪光,可以辨认这些猩红并非血液,而是密密麻麻流动的蛊虫。
——正是池惑昨晚切开老鼠腹部发现的胭脂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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